鄭太後下懿旨,讓天子當機立斷,殺了那些人。
天無痕沒有聽周興後面的傳話,遞了個殺人的眼神,周興閉嘴退下。
親信來報,自己的禁軍已經被控制住了,鄭州心下一驚。
“爾以朕之母家,朕率軍平亂,爾等卻生亂,是何居心?”
看著城樓下的千軍萬馬,隨時可以過來踏平自己。
橫豎是死,不如賭一把。
“城下,乃我朝天子,臣且問,陛下登基二十二載,何故無所出?”
天無痕鼻頭微動,這狗賊是要拉自己下來,而且無翻身之地。
天無痕未做回答。
鄭州又道:“若我猜的不錯,先帝無子,臣只問陛下一事,陛下可要如實回答。”
問著,橫刀又移動了幾分,逼在她的玉頸之上,一道紅與那白皙的面板格格不入。
天無痕急了。
“陛下非真龍,乃先帝女也,是也不是!”
流言終究是流言,無憑無據不足為信,但若天子親口那就不一樣了。
天無痕眼睛一徵,青騅打了個響鼻。
鄭州見他不語,將白沐雪推上前一把,拿過侍衛手裡的橫刀,將她壓在城牆上。
“是!”
驚慌讓他不敢不言了,這不就是鄭州想要的答案嗎。
天子的親口之言,當下人心紛亂。
因為端門上,還有眾臣被挾持著,鄭州將他們綁來,就是要他們親口聽天子的話。
他們的皇帝,是女子啊。
一時之間,討論什麼的都有,更多是難以置信。
但最後都以一句,女子怎可為帝。
天無痕聽著心涼了一截,自己治理了將近二十三年的天下,從蕭條變成如今的繁華,開疆擴土。
就換了群臣這樣的話!
當真是心寒啊,這天子做的讓人難受至極。
他不在乎群臣怎麼看自己,換以前,他可以殺了這些人。不會絲毫手軟。
“諸位看到了吧,她是女子,怎可配做這天下之主。”
人心失去了大半,唯有李績依然安撫軍心,幾個親信也是恍然大悟。
但他們是天子的死忠,只要他下令,城樓上的人,今日就可以全部消失。
“你若識大體,便自己放棄了那龍椅,仍可以以宗室之身存世,我便放了這女人!”
鄭州絲毫不手軟,不憐香惜玉的按著她的頭,天無痕的心更緊了。
女子的眼神裡含著淚水,也含著不要的意思。
是一種決絕。
不,絕不行,他腦海裡立馬否決了,自己努力那麼多年,若她不在了,那努力都是白費的。
他可以為了美人去奪江山,同樣也可以為了她棄江山。
這天下本就是為她而取,沒了她,要天下何用?
“你若不應,當然可以殺了我,只是可惜這大肅第一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