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所向,何愁沒有天下,何愁這天下不安寧。
今日倒不像中狀元那日一樣,有許多大家閨秀來偷偷看一眼新科狀元的英姿。
大肅最忌諱女子貞潔,聖旨一下,蘇道便是有夫之婦,旁的家中教養嚴的今日當是不準女子出門。
也有小老百姓好奇這皇室婚嫁,今日見的場面讓人驚嘆。
帝王家不是尋常百姓家,洛陽城裡的老人家,曾看過前天子娶皇後場面也不過如此。
嘆至,大肅將亡矣。
另一頭的公主府也是在忙碌著,公主府的紅色不比駙馬少,公主府的下人更是。
上官婉兒守了她一夜,終是拒了她一夜。
“時辰快到了,外頭還跪著一群下人,別讓人為難。”
鄭玉華點了點頭,“我若當初隨你回了南詔,是否就沒有今日之事了!”
咯噔,鄭玉華這一句話生生打在她心上,因為這句話來得太遲了。
“若早一點,便還有機會…”
如今鄭州已然將她綁為自己政治的犧牲品,是不會放著鄭玉華逃走不管的。
“回了鄭家,卻像入了虎口一般,或許這便是命吧!”
上官婉兒的心口越發的疼了,眼前這個人生來便是不幸,一路坎坷走到現在,何曾幸運過。
人道從最底層一躍成最頂層,這便是幸,可惜這皇權富貴身依然是不幸。
“來日,我會帶你回南詔,我帶你去蒼山洱海,帶你去看苗疆的百姓。”上官婉邊說著邊將那身紅色替她穿上。
白色換成了紅色,樸素換成了盛裝,這身衣服是鄭州早早安排司衣花大手筆所縫制的。
鄭玉華出席過幾次大宴,獻過琴,上官婉是看過她華衣的樣子的。
仔細的看了看,“今日華兒真是好看!”
“好看嗎?”鄭玉華將信將疑的看著她眼裡的自己。
“有些重了!”
“你身子弱,堅持到禮成就好了。”
禮成後是洞房,不知是不是這一句話將氣氛凝固下來,上官婉兒想了想將話題轉開。
“這大肅的婚禮皆是十裡紅妝,君娶妻歸,日出而起日落而歸,無趣的很,來日我便帶你看看苗疆特色,徹夜的篝火,還有我母親那邊的。”
“好啊,你不許騙我!”
上官婉兒笑了笑,“自然不敢騙你!”
南詔與中原不管是風俗還是文化都差的太多,見慣了中原習俗的鄭玉華對南詔自然是好奇的。
“曾經在那人的書房裡看過有關南方的書。”
她說的是培養她的那個主人,上官婉兒知道。
“怎麼講?”
“其他我不知道,但苗疆威懾的便是白族的蠱。”
上官婉兒向她說過自己許多事,唯獨這蠱毒一事她未曾告訴過。
白族的蠱毒到母親哪裡便已經失傳了許久,如今怕是沒有幾個人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