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對某件事産生懷疑, 就會連帶地覺得很多細節都可疑。
陸傾忽然發現團團有可能是他的孩子,就覺得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都是有跡可循的。
比如他從第一眼, 就很喜歡團團,覺得和他很投緣,和他種莫名其妙地熟悉感,如果他們真的是父子的話, 這種熟悉感肯定是源自於血統的共鳴。
團團還喜歡踢足球, 喜歡建築,連興趣愛好都跟他如此相似。
可如果真的是他的,藍若怎麼能這般若無其事地讓他們兩人相處, 她私自生下他的孩子, 隱瞞了三年之久, 她怎麼可能表現得如此鎮定?
陸傾坐在診室門口, 不受控制地抖動著左腿, 雙手揪了揪頭發, 心亂如麻。
如果團團真的是他的兒子, 他該怎麼辦?他連戀愛都沒談,就直接有孩子了?!
沒過多久, 藍若抱著團團走出診室, 團團被這麼一陣折騰, 也迷迷糊糊地醒來, 看到陸傾時還軟糯地喊了聲“叔叔”,陸傾只決定心都快被他喊化了。
他問藍若:“醫生怎麼說?”
藍若道:“扁桃體發炎,可能今天去動物園吹到風, 還吃太多零食。”
陸傾楞了一下,隨即愧疚地說道:“都怪我,出了個餿主意。”
“這怎麼能怪你?團團今天玩得很開心,小孩子都是這樣的,身體比較嬌弱,走吧,我們去注射室,得打個屁股針。”藍若說。
“不用掛水嗎?”陸傾問。
“不是很嚴重,不用掛水。”
之後陸傾就著幫著她提東西,一路跟去打針,看團團哭唧唧地打完屁股針,也跟著心疼了好一會。
“團團不哭,打了針才能快快好起來,明天才能和叔叔一起踢足球。”陸傾摸了摸他的小臉哄著。
團團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說:“好。”
夜深人靜,馬路上車子沒幾輛,陸傾將車子開得平穩,讓團團能在媽媽懷裡舒服地入睡。
沉默了一段路,陸傾回頭不經意地問了句:“團團三週歲了?”
藍若楞了兩秒,點頭道:“團團是個早産兒,七個多月就出生,在保溫箱裡呆了兩個月。”
藍若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自然,甚至帶著點心疼。
但陸傾是什麼人?他跟藍若合作兩次,早已對她的演技瞭如指掌,她有沒有在演戲,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比如此時,她就是在演戲。
為什麼要在他面前演戲呢?也許是因為她對他有所隱瞞,所以心虛額。
於是陸傾又說道:“團團的爸爸是華人吧,叫什麼?米國我有很多華人朋友,說不定我認識。”
藍若垂下眼皮,目光停留在團團的睡臉上,平靜地說道:“我不想提起這個人。”
陸傾由後視鏡裡看她一眼,“抱歉。”
“沒關系。”
團團當晚回來後就退燒,第二天中午,陸傾吃完房回去看他,他才剛睡醒,正躺在被窩裡鬧脾氣。
“團團怎麼了?”陸傾蹲在床邊,親暱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藍若嘆氣道:“明後天就要送他回去,他不願意,跟我鬧別扭呢。”
陸傾驚訝地回頭看她,“這麼快回去?國慶還沒過完。”
“後面這兩天更忙,沒時間照顧他,還是讓他回到熟悉的環境裡,對身體恢複也有好處。”藍若解釋。
但在陸傾聽來,全部都是藉口,因為他昨晚問了那兩個問題,所以藍若就著急地想將人送回去吧。
陸傾又跟團團玩了好一會,還特地回房間將足球拿過來,“團團喜歡足球,這個送給你好不好,上面有國外球星的簽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