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著艾輝目瞪口呆的模樣,她心中忽然升起頑皮的念頭,做了一個極其大膽的動作。
重新在艾輝身邊蹲下來,手指勾起艾輝纏滿繃帶的下巴,在艾輝再次呆滯的目光中,她眨了眨眼睛:“這個秘密我忍了很久哦。”
說罷,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鎧甲,從岩石上一躍而下。就像一隻空靈曼妙的大鳥,沒入風雪之中,灑脫的聲音穿透風雪遙遙傳來。
“走了。”
只見風雪,不見倩影。
艾輝呆了一呆,過了片刻反應過來。
莫名的傷感和惆悵在他心中蔓延,他哇哇大叫:“喂喂喂,我怎麼下去?爽過了就甩手不管?過河拆橋的女人!快把我送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隱約聽到風雪中銀鈴般的笑聲。
風雪落滿群山。
南宮無憐垂首站在臺階下,威嚴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天神】進展怎麼樣?朕記得已經快二十年了吧。”
從安木達踏空而來,元力風暴壓境之後,今天是陛下第一次露面。
此時被喊過來,南宮無憐心中自然免不了惴惴。他跟隨陛下時間很久,從時間上甚至比北水生還要長,可他從來不敢在陛下面前擺什麼老資歷。
莫看他在外面肆意妄為,橫行四方,在陛下面前,他就是一條忠實的老狗。
北水生孩童時,性命為陛下所救,陛下對其一直心存憐憫,哀其命運多舛,故對其呵護備至。有的時候,南宮無憐都會覺得,兩人之間有些父子之情。
在斬斷七情六慾的陛下身上,這極為罕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當年他的上司出逃,南宮無憐能夠登上宮主之位,全是陛下一手力推。南宮無憐深知自己的才華平庸,被陛下看中,只因為一點,聽話。
上任之後,他不敢有絲毫懈怠,兢兢業業,終於得到陛下的認同,連宮名都改了。
不管他在外面何等囂張跋扈,只要他把陛下吩咐的事情辦好,就穩如泰山。
從神國建立之後,陛下就很少專門喊他過來問詢。
聽到陛下的話,他心中暗鬆一口氣,臉上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垂首畢恭畢敬稟報:“微臣正要向陛下彙報。邵師臨走之前,銷燬了幾乎所有【天神】的資料,所幸還找到一些殘存的實驗記錄。根據這些殘存的實驗記錄判斷,當時神偶宮的【天神】計劃只是剛剛開始,邵師初步完成了【神心】的設計,還未來得及實踐……”
帝聖不耐煩地打斷:“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朕不想聽,朕問你,進展到什麼地步?”
南宮無憐連忙道:“有進展有進展。微臣等之前都在不斷嘗試復原,可惜進展甚微。直到紅魔鬼出現,完成前無古人的血煉。微臣全程都記錄了其所有變化,終於推衍出【神心】的結構。託陛下洪福,第一顆【神心】已經完成!正要進獻給陛下。”
帝聖來了幾分興趣:“哦,那朕要看看。”
南宮無憐連忙吩咐當值的侍衛,沒多時一個透明的冰棺被抬了進來。
冰棺放下,御殿的溫度驟然下降,恍如置身冬天。冰棺裡盛滿透明的紅色液體,宛如鮮血。紅色液體之中,一顆心臟在緩緩跳動。心臟伸出許多長短不一的長鬚,就像水母漂浮在鮮血之中。
咚,咚,咚。
若有若無的跳動,在眾人心中響起。
當值的侍衛臉色紛紛大變,一臉驚恐地盯著冰棺。
上方帝聖輕咦一聲,恍如實質的威壓籠罩整個大殿,眾人只覺得呼吸一窒。南宮無憐的壓力最大,背脊不自主彎下來,陛下的目光就像利劍一般要把他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