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方圓噎住。

現在他的身體的確大不如從前。換作年輕時候，兩百多斤的木頭扛起來就走。但現在是不行了！光是腰疼這一點，就讓他受盡折磨。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老話“年老不中用”？唉，現在最要緊的是去吃飯，不然她要叨叨不停。方圓挺直腰板，指關節撐在地面上，緩緩地站起來。

方綺在屋外大嚷。

“爸，媽！你們看誰回來了？”

此時方棟已經走到門口。

“媽！”

方大嬸看見是兒子回家了，頓時喜出望外。

方圓剛洗完手出來，他已經聽見他們的對話。兩鬢花白，腦門鋥亮，髮際線幾乎移到頭頂。父親的這一形象讓方棟有些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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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對視了一眼。

“回來啦！”

“嗯，是啊！”

父子倆顯得有一絲尷尬和拘謹。之後，他們沒再說話。

兒子回來，方大嬸感到很欣慰。她拉過兒子，問長問短。

其間，方棟不時用餘光瞥一眼坐到餐桌前的父親。他的背影不再偉岸，身材較以前瘦削。現在這個背影若放到人群中，方棟未必認得出來。

園藝店裡幾個女人說說笑笑。她們都是愛花的人，來店裡跟秦靖學插花。

丹姐把最後一片魚尾葵插進花瓶，她這一以百合為主花的瓶花就算大功告成。

“晨子，你看！這是我的處女作，還行吧？”

秦靖摸著下巴，端詳著丹姐的瓶花，首先評價說：“嗯，挺好的！花枝錯落有致，看得出來很用心！”

丹姐對她自己完成的瓶花也很是滿意，臉上洋溢著笑容。袁晨子趁她不注意，快速按下相機快門。“丹姐，秦靖這樣評價，說明你這個處女作是真的好看。當初秦靖評價我的處女作時，就只有兩個字‘額？呃……’”

大家鬨堂大笑。

秦靖騷了騷頭，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是這樣嗎？”

“當然！”

“你現在有很大進步了！”

“總要有點進步嘛。不然怎麼對得起你這個老師呢！我插花喜歡憑感覺，而且插起來也隨意！”

“這個叫野趣式插花！”

“野趣式插花？我喜歡這個形容！”

“真的！”

這時，幾個女人在一旁看著他倆，用手肘相互戳了戳，掩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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