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回頭詭異一笑,道:“我叫睿姬。”將木偶放在地上,將控制雙腿的線往上一提。
公蠣精神恍惚,正在神遊,忽覺雙腿不受控制,一下子跳了起來。再看胖頭和胡爍,也直豎豎地站著,胡爍甚至仍保持閉目昏睡的姿態。
玲瓏神色凝重,專心致志地操縱木偶。而控制木偶的麻線像是同時也拴在公蠣等人身上一樣,木偶一跳,三人便也跟著一跳。
公蠣同胖頭面面相覷,兩人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他的地方都不受自己控制了。木偶步子小,公蠣等又被捆了雙腳,移動並不快。胖頭急道:“你要去哪裡?解開繩子我們自己走不就得了?”
玲瓏冷笑道:“解開之後,我還捉得住麼?”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急切道:“快!我們換個地方!”正說著,房門忽然被完全開啟,一陣冷風灌了進來。
兩個高大的男子面無表情矗立在門口,方面大耳,眼神空洞,穿著同樣的灰白色長袍,連發冠都是灰白色的。玲瓏吃了一驚,伸頭向外張望道:“你們是?”
其中一個留著長須的男子道:“龍爺,派,我們,來。”他說話的聲音好生奇怪,又低又甕,語調平緩得不帶一點起伏,呆板至極。
玲瓏似乎難以置信,後退了一步,低頭道:“兩位使者請進。”
被稱為使者的男子慢吞吞走了進來,兩人連邁步的姿勢都一模一樣。玲瓏收了吊線木偶,恭恭敬敬道:“使者前來,所為何事?”
長須男子木然道:“珠母成熟,特來採集。”玲瓏驚愕地看了一眼公蠣,忙低下頭去,辯解道:“還欠些時日,若今日貿然採了,恐質地不良。睿姬建議擇日再採。”
長須男子對玲瓏的建議置若罔聞,朝另一無須男子道:“動手。”
玲瓏臉上的表情漸漸平複,自行去將榻上的小桌收了,躬身道:“願聽使者吩咐。”
無須男子僵硬地走了過來,扛起公蠣放倒在榻上,他的肩頭又冷又硬,硌得公 蠣生疼。他到了胖頭跟前,卻站住了,慢慢舉起了右手,做出一個劈砍的動作。玲瓏忙道:“使者手下留情,這個胖子不礙事的,搬到一邊即可。”
胖頭欲張口說話,被玲瓏一把捂住了嘴。公蠣看在眼裡,心中很不是滋味。
見長須男子未予反對,無須男子扛了胖頭,將其放在裡間胡爍的長榻腳下。玲瓏小聲囑咐道:“千萬不可多嘴,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胖頭梗著脖子道:“我老大呢?”玲瓏臉色一寒,抽了手絹兒出來朝他鼻頭上一甩,只見胖頭閉上眼睛,瞬間不省人事。
長須男子道:“請,睿姬,配合。”
玲瓏的臉抽動了一下,磨磨蹭蹭上前,在軟榻下方一按。牆壁升起,露出後面的夾層,衣衫不整的畢岸同公蠣並排躺在一起,正睡得香甜。
公蠣本來還寄希望於畢岸蘇醒,如今一見,頓時心涼,不由苦笑道:“玲瓏姑娘,你這是何必呢,若是想殺我,也不必把他們也抓來湊數。”
玲瓏面如寒霜,道:“死到臨頭,我就把話說清楚了吧。你同畢岸,腦袋裡的血珍珠該採集了。這個我不擅長,所以龍爺派了使者過來。”
“血珍珠?”公蠣愣了一下,驚喜道:“血珍珠是你們種下的?”
玲瓏對他喜出望外的表情十分意外,疑惑道:“是。”
公蠣急急忙忙道:“你知不知道有個渾身發出丁香花香味的女孩子?去年初夏,金谷廢園裡,十二個女孩子在練習歌舞,後來幾乎全部被人開顱取珠,只有一個逃掉……我一直在找她啊!”
玲瓏倏然變色,厲聲道:“你當時在場?”
公蠣不知該說自己在場還是不在場,但見玲瓏似乎知道一些內情,激動不已,連聲追問道:“她逃走了沒?如今在哪裡?有沒有被你們捉到?她有沒有鬼面蘚,治好了沒?”
玲瓏顯出極為震驚的神氣,照著對待胖頭的方式將手帕往公蠣臉上一甩。
公蠣雖然沒有像胖頭那樣失去知覺,但口鼻麻痺,再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玲瓏臉色鐵青,扭頭問長須男子:“需要我做什麼?”
一直在一旁呆立的長須男子搖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個灰白色的酒壺來,對準爐火澆了幾滴。玲瓏飛快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含在嘴裡,遲疑了一下,又跑去給胖頭嘴裡放了一顆,但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