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對著馮喆笑了一下,露出了整齊而潔白的牙齒,馮喆看到她的牙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的漂亮,這時女子拉的旅行箱上面綁著的一個袋子滑了下來,“啪”的一聲拍在樓道上,女子還沒有彎腰去扶起,馮喆就將袋子給放好了:“我在這個房間,你到哪裡?”
“我就到你隔壁。”女子說著又對馮喆一笑:“我叫王趁鈴,是青幹班的,剛來。”
“我叫馮喆,也是青幹班的,咱們是同學了,我也今天剛到。”
王趁鈴笑笑的伸手和馮喆相握,馮喆覺得她的手很綿,但卻不像別的女人那樣沒什麼力氣,心裡就想這個女同學難道是來自公安戰線?不過女公安總是要接受訓練的,那她的面板還這麼好?
“我來幫你……”
“不用。”
王趁鈴說著就朝前走,馮喆跟在身後說:“我也正好要過去,去你的宿舍,沒想到在這我碰到了一個老熟人。”
馮喆說的老熟人顯然不是王趁鈴。
王趁鈴聽著馮喆的解釋回頭淡然一笑,輕輕的敲了一下三零八的門,焦海燕在裡面喊:“等我一下,兩分鐘。”
焦海燕覺得是馮喆或者是趙楓林來叫自己,而馮喆覺得焦海燕可能是在屋裡化妝或者換衣服,就故作沒什麼的轉身看著樓下,趙楓林和他的物件這會已經在遠處的樹林中了。
這時從樓道拐角上來了幾個人,當先的一個男子個頭比較高,長的很有派頭,他一邊走一邊挨個的將所有房間的門都敲著,然後進去一看,很快的又走了出來,尾隨著這個男子的三個人其中之一是學校接待處的,在這個男子身後陪著笑臉。
很快的這幾個人就到了馮喆身邊,當中的男子看了馮喆和王趁鈴一下,這時焦海燕也開門走了出來,這男子看著剛剛打扮完畢的焦海燕,目光很是奇特的從焦海燕的腳下一直看到了頭頂,然後徑直的走進了三零九房間。
馮喆不知道這些人是幹嘛的,以為是學校要檢查什麼,正準備過去,聽到屋裡說話:“就這裡了,將那一床搞走。”
“好,我協調一下。”
“你協調……”正在說話的人就是那個很有氣勢的男子,他走出來對著王趁鈴焦海燕和馮喆一笑:“各位同學,我叫阮煜豐,希望在這半年的學習時間裡,能和大家相處愉快。”
阮煜豐說著就伸手和馮喆幾個握手,還不住的分別問三人的名字,焦海燕笑笑的介紹了自己,王趁鈴卻很淡然,和阮煜豐的手輕輕一碰,拉著行李進房間了。
原來焦海燕也是一個人住。
馮喆看著阮煜豐,覺得這世界怎麼越來越小,再想想,也就是這樣有氣度的男人才能讓開賓利車那樣的女子氣急敗壞的大喊大叫吧?
這個阮煜豐的自信應該不僅僅來自於外形,更是來源於內心的優越感,他工作的單位不知道是哪裡?
“你們要協調誰呀?”焦海燕問。
阮煜豐沒說話,接待處的人問馮喆:“你是住在左邊還是右邊?”
馮喆回答:“右邊。”
“哦,那不是你,那床的叫趙楓林吧?”
“趙楓林怎麼了?”焦海燕不禁的又問,接待處的人說:“臨時調整一下床位,很正常,畢竟剛開學沒幾天,情況很多。”接著就按照住宿登記薄上的記錄給趙楓林打電話,同時跟著的阮煜豐的那兩個人重新的下樓,像是取行李了。
馮喆剛才還在想今後怎麼和趙楓林同處一室,這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個阮煜豐竟然要和自己住一個房間,焦海燕又要說話,阮煜豐笑笑的看著她說:“焦海燕,你是五陵市市委辦的。”
“你怎麼知道?”
阮煜豐很是得意於焦海燕的驚詫,不無炫耀的說:“你們哪個來自哪裡,我都知道。”
“阮處長是組織部的。”接待處的人剛好給趙楓林打完了電話緊緊的接了一句。
原來是吏、戶、禮、兵、刑、工六部之首的吏部人員,組織部就是管人事的,怪不得阮煜豐這麼的有威勢。
本來馮喆想進自己的房間的,可是這一下他又改了主意,要是趙楓林待會回來了,還不知道事情會怎樣,自己還是離得遠些好,隔岸觀火總比殃及池魚的強。
阮煜豐和馮喆焦海燕說著話,對接待處的人和幫著自己搬行李的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阮煜豐也主要是和焦海燕在說話,這時馮喆才知道,阮煜豐只是副處長。
趙楓林很快的就回來了,而且他的那個物件也跟著,焦海燕遠遠的看到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阮煜豐卻跟著焦海燕走了進去,馮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靜立走廊上,趙楓林陰著臉到了房間裡,接待處的人跟著進去給他解釋著什麼。
趙楓林的女友從來沒見過馮喆,她到了三零九倒是和接待處的人爭論了幾句,不過很快的就被趙楓林給打斷了,因為馮喆在外面聽到了“組織部”“副處長”之類的話。
給阮煜豐搬東西的人在接待處的人的協調下又幫趙楓林將鋪蓋拎到了四樓的最西邊房間,忙忙碌碌之間,阮煜豐和焦海燕很快的就熟悉了,他們倆從屋裡一塊出來說說笑笑的,阮煜豐看到了趙楓林的物件,伸手說:“你好,我是阮煜豐,青幹班的,認識一下。”
阮煜豐笑起來很爽朗,趙楓林的女友因為有趙楓林的交待也不得罪阮煜豐,不過見到阮煜豐這樣熱情,剛剛板著的臉緩解了一些,阮煜豐就提出大家一起聚餐,焦海燕先響應著要去,趙楓林想想,也答應了,馮喆沒有理由不去,王趁鈴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掠過,說:“半年時間呢,好,大家坐坐吧。”
這天晚上休息的時候阮煜豐問馮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一個房間嗎?”
馮喆說不知道,阮煜豐說:“就你的床鋪的好,就你的被子疊的最整齊,我從小想當兵,但是最終沒成功,和你一起住,算是圓了我一點點的兒時夢想。”
馮喆沒吭聲,心說你難道沒一點是因為隔壁的焦海燕或者王趁鈴?
看來這個阮煜豐也未必比趙楓林讓自己省心,黨校的學員來自全省各個區域,在一定程度上來說,的確是一個良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