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到了馮喆跟前,馮喆卻不說話,只拿了酒杯就喝,焦海燕笑:“馮書記,哦,副班長對不出?我可不信。”
馮喆還沒說話,亓思齊說:“我說兩個,替他了:一般不出面,一般面不出,出面不一般;一般不表態,一般態不表,表態不一般。”
亓思齊說完,卻沒人議論亓思齊的口氣太大,接下來的另外三個人果然都是商界人士,也都說了符合自己身份的話,輪到齊明鑫,他正色說道:“我服務領導,是一般不拍馬,一般馬不拍,拍馬不一般。”
阮煜豐聽了就笑:“哪有領導?那你現在這要拍誰的馬?”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大家聽了都說妙。
齊明鑫當著眾人來取悅焦海燕,說明瞭這人有心胸和肚量,也說明瞭他的確喜愛焦海燕,接下來眾人一個個的送酒,和齊明鑫坐的近的一個男子聽焦海燕剛剛給馮喆叫馮書記,加上馮喆又是亓思齊的男友,就笑問馮喆在哪裡高就,馮喆回答說以前是梅山半間房的鎮委書記,現在什麼書記都不是,就是一個學生。
這人一聽就有些失望,臉上登時就顯露了出來,注意力不在馮喆身上了,阮煜豐這時說道:“十個幹部八個科,還有一個在琢磨,只有一個沒希望,原來是燒水的老太婆。”
眾人聽了都笑,焦海燕就嗔目說:“說什麼呢?我看現在滿大街的都是處級幹部,副處級的,更不算事了。”
阮煜豐趕忙解釋說:“我說的是鄉鎮的科級幹部,縣級以上的那哪能算?越是往上越不得了,你要是在我們單位,怎麼出去待遇都是副廳的,多少處級的人想來還來不了呢。”
焦海燕本身就是科級,聽了阮煜豐的解釋才高興了:“我哪能去的了你那衙門?”
“你想來,我雙手雙腳歡迎,那還不小菜一碟,對吧?”
大家都看著齊明鑫會心的笑了起來,焦海燕說雙手雙腳抬起來倒真是一道菜,眾人又笑,知道說的是烏龜。
馮喆心裡卻像針紮的一樣刺疼了起來,偏偏坐在一邊的一個女富婆模樣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順口笑著就說了一句:“原來鄉鎮幹部都是燒水倒煤灰的。”
馮喆盡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接下來凡是輪到他他都是將酒一飲而盡,五瓶茅臺倒是有兩瓶多進了他的肚子。
時間漸漸的過去,別人沒在意,閆菲越來越覺得驚奇,她時不時的看著馮喆,但是馮喆卻沒有一點的醉態。
一會等齊明鑫接電話的機會,馮喆就率先走了出去,屋裡的人都覺的這個男人級別雖然低,可是反應卻最快,齊明鑫接電話自己哪能旁聽?
但是等他們也藉故離席,馮喆其實已經走出瞭望江酒店。
夜寒似冰,風冷似刀,馮喆想今晚自己到底來這裡是做什麼的,是來受氣還是當笑料的?
雖然一切像是話趕話,但是那個房間裡的非富即貴的人骨子裡就是看不起科級幹部,更看不起鄉鎮基層的工作人員,也就是看不起自己。
那繼續留下去幹嘛?
自己還在乎屋裡的人怎麼看自己?
馮喆伸手攔了計程車就走,司機問去哪,馮喆腦中還是在想著剛才的情景就沒有及時回答,司機默不吭聲的開著車,一輛紅色寶馬閃著刺目的光從後疾馳超越過去,司機嘴裡罵了一句傻逼,馮喆說:“別仇富。”
司機四十多歲,他笑笑說:“我就是對車不對人,不好意思啊。”
“你看我富貴?”
“消費在望江,吃菜點龍蝦,開會說實話,小姐領回家,你從哪出來我還看的清楚。”
馮喆一聽就無語了,這幾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誇人,其實就是說傻,但有些人錢多容易頭腦發熱人就變傻,什麼都不在乎,所以小姐帶回家的事情都做得出。
這時那輛剛剛過去的寶馬又開了回來,馮喆沒注意,司機卻看到了寶馬在打轉向,很是飄逸的就和自己的車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