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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致命邂逅(九)

童歡終於笑了,咳嗽了幾下,馮喆問她要不要緊,她輕微搖頭說:“馮大哥,你真的適合當老師,給人良師益友的感覺,你能不能用‘官方’一點的話來解說一下你剛才所談及的呢?”

“怎麼說呢?你這麼好學多問,我不認真有些辜負你的期望了。”馮喆想想說:“我剛剛考上公務員的時候,覺得一切都不對勁,感覺自己選錯了方向入錯了行,慢慢的,我習慣了這種‘不對勁’,每天在這種有些難受的氛圍裡去努力的讓自己適應,有些習慣了,後來,我覺得,我似乎不得不依靠它來生存,覺得不在這裡面我似乎什麼都做不成,脫離了它是很不現實的想法,可能,是我變得膽小了。嗯,應該是越活越膽小了。”

“我知道了,馮大哥說的,這就是體制化。就像圍城,進去難,出來也難。”

“難……這個字用的好,事實上都難,有人沒有腳用手撐著也能往前行進。有的人跪久了,才發現膝蓋也可以走路。總得活著,生命總是能給自己找到出路的。”

“可是活著得有多難……”童歡喃喃的說了一聲,但聲音太小,馮喆沒聽清。

……

周健雄給馮喆彙報偵查的結果讓馮喆有些驚訝,侯德龍在省裡公開的身份是醫院承包太平間的,這個身份可以說隱蔽性非常強,一般沒人注意,誰能想到看停屍間的人竟然是個賊王。

侯德龍在此之前曾做過一家歌舞娛樂場所的保安,他和阮若琳就是那時候認識的,並且一直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系,這段關系在阮若琳和張曉光結婚後還一直持續著。

“心理學上有一種雙重性格,就像是精神分裂,這種人在生活裡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一會這樣一會那樣,俗話說就像是癔症,那個阮若琳應該就是,她有正當的職業,但是內心在渴望另外一種具有刺激性的生活,在一定的外部氛圍條件成熟後,就會導致角色扮演。”

“角色扮演?”

“對,根據所掌握的,阮若琳在與人結識、開房、敲詐勒索的過程中都沒有和侯德龍之外的人發生過實質上的肉體關系,就是說自始至終都只有侯德龍這一個物件在對她實施‘強奸’,她深陷其中,應該說很享受這一過程,為了演戲而入戲,就是一種病態心裡。”

冒裕鴻沒有和阮若琳有實質性的肉體關系,但是柴文正馮喆就不能保證了,心裡想著,馮喆說:“你說的有道理……從專業的角度分析,應該怎麼辦?”

周健雄早就想好了該怎麼說。在此之前,馮喆已經暗示過過完年郭世傑退下,扶他當局長的,何況柴文正是誰?這件事能讓自己介入就是對自己的信任,這就是考驗。要是讓馮喆親口說出怎麼來解決這件事,這個局長能不能當上不說,在馮喆心目中的分量也會大打折扣。

“侯德龍當過刑警,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要是突擊行動,也沒什麼問題,不過,人贓俱獲最好。作為慣犯,他和阮若琳實施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犯罪也是有癮的,冒裕鴻不會是單例,就是說他們還會再選定一個目標下手。”

周健雄看著馮喆的表情說:“我的意思,繼續盯緊他們,等他們再次實施詐騙的時候,一舉拿下,這樣一勞永逸。”

馮喆沒吭聲,周健雄繼續說:“現在兆豐經濟發展的比較快,來省裡做生意的兆豐客商比較多,咱們兆豐人在省裡遭受到了犯罪分子的襲擾,兆豐公安局接到報案來省裡偵查破案,目的是為了保護兆豐人的安全。”

“結束後,我們會對嫌疑人的住所以及可疑場所進行搜查,涉及的物證將予以封存。”

周健雄是說找個兆豐人做一個報案材料,這樣讓此次行動師出有名,至於為什麼一定要在“再次實施詐騙的時候一舉拿下”,那是因為抓捕就可能拒捕,侯德龍有槍,拒捕就可能發生意外,意外裡包含著可能會有槍戰,子彈又不長眼,要是將侯德龍和阮若琳打死打傷,那就一勞永逸,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加上事後將物證封存,該處理的處理,該銷毀的銷毀,那麼但凡有涉及到柴文正的方面,就永遠不會有人再知道了。

周健雄考慮的很周全,馮喆沒什麼可囑咐的,他在想,阮若琳和侯德龍可能以往總盯上的是像冒裕鴻這樣的小人物,畢竟五萬這個數目不是太多,而他們瞄準了柴文正,則很有可能和自己有關。

馮喆和趙楓林的矛盾張曉光一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後來因為棉麻公司的事情牽扯到了城市銀行,張曉光先是被判了緩行,那個時候阮若琳可能就在伺機針對馮喆展開報複了,可是沒想到馮喆去了兆豐,鞭長莫及,於是阮若琳和侯德龍就找上了柴文正,這叫恨屋及烏。

至於後來張曉光被省高院重判了十來年的有期徒刑,這又是一筆糊塗賬,但阮若琳肯定將仇恨又算到了馮喆頭上。

那麼,在去年,在張曉光沒有出事之前,阮若琳於八十三路車上和自己的“偶遇”,以及後來的種種接觸,到底是當時已經將自己當做一個可以詐騙的目標,還是別的什麼?

還有一點,假設,阮若琳要是不詐騙柴文正的錢,她要是的確和柴文正發生了關系,藉此威逼著柴文正和葛淑珍離婚,比如,阮若琳說自己懷了孕,非要嫁給柴文正的話,那麼自己這個女婿是不是該給阮若琳叫“岳母”呢?

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那葛淑珍又該如何?

事已至此,馮喆不願意再往下想了……

元旦過後,春節即將到來,縣裡格外的忙了起來,高明軒那邊也催的緊了,李蓉和李聰幾個倒是分別說過要是高明軒給的價格合適,那就將企業賣給他另起爐灶也沒什麼不可。

話是這樣說,馮喆總覺得高明軒這樣以勢壓人讓自己心裡很不舒服。他有時候想自己是不是該請裘樟清出面和高明軒談談,但是覺得不好,他還想過讓趙文出面找人說和,可是還是覺得不合適。

要不幹脆的拒絕高明軒?

這也不妥當,恨你的對手只會影響自己的判斷力,沖動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直到現在,高明軒還只是和自己直接接觸,他還沒有動用他所能調動的能“管”得住自己的那些關系。那到底怎麼辦呢?

春節已經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