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這樣做到底為什麼?
不要到處宣揚自己的內心,這世上不止你一個人有故事。
在這個社會裡,有思想的人註定是孤獨的。一個有獨立思想的人,必然有獨立精神,有批判思維,說幾句真心話,就會被庸人當成異類,被排擠,被孤立,被冷落,甚至被汙名。但他們如果像眾人一樣隨波逐流附庸風雅,內心又會很痛苦不堪,找不到同類,要想同流合汙,必須戴著面具生活,否則你難以融入,只能被視為異己分子。
人人都能看到你的成功,但是他們不會在意你為之付出的努力與奮鬥以及種種的艱辛。
因為做不到才總是說“順其自然吧”,因為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才總是說“人都這樣”,馮喆不想失敗,他不能失敗,在當前的形勢下,有裘樟清的強有力的支援,自己在半間房也是一言九鼎,要是將事情做不成,辦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個樣子,那真是可以蒙著臉投河自盡了——因為死了都沒臉去見河裡的魚蝦。
馮喆的辦公室裡這會出奇的安靜,外面各個科室乃至整個鎮大院都分外的喧鬧,馮喆看著那株耀眼詭異的黑百合,一晃間有些覺得這花像是假的一樣!
心思恍惚間,馮喆捫心自問:自己為什麼總要小心謹慎步履維艱的與眾不同?
因為從小到大,別人都活得好,在馮喆的心目中,除了自己外別人都活的像是一個國王,而自己就像是一個要飯的乞丐。
而現在、今後,自己要活的像是國王,努力的去做一個國王,所以這就是現在自己正在做的,正在奮力去實現的。
別說什麼為了某個高尚偉大的主張奮鬥、別提什麼正能量偉光正了,只有在每一個單個的、自我的人生價值的實現之後,每個人才能去,才會有能力精力為了某個崇高的目的而付諸行動,否則在顛仆流離之中,在溫飽不能解決的情況下大談主義,那就是完全的空想。
只有每一個人都過得好了,社會才能整體的好。
誰見過撿破爛的、或者是乞丐在抱怨人生?掙紮在貧困線上的人哪有時間去考慮什麼人生哲學,每一個太陽升起之後他們想的只是今天怎麼能填飽自己的肚子。
整天無所事事卻在抱怨人生的只能說是太閑了。
在大學那會,許多同學每天將自己打扮的唯恐和別人相同,唯恐自己不標新立異不被人注意,將無知當偉大,得到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贊揚還是鄙夷的掌聲唿哨後就更加的有恃無恐,女的抹得三分像妖、七分像鬼,男的一個個像是古惑仔,成群結隊在校園裡或者都市中流竄,隨時隨地隨心所欲的就在地上一坐,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以為自己就是世界的主宰,本該注重的學業上卻一塌糊塗。
那自然也是一種人生,馮喆那會怎麼都不能理解,這會也不能理解,什麼時候什麼年紀在人生的什麼時候辦什麼樣的事情,自己也許就是一個另類,但是不知道那些同學在若幹年後回憶起往昔,會不會笑當初年少輕狂虛度人生?
蹉跎的歲月,再也回不來了。
至於為什麼要將到手的錢推掉?
因為自己看不上這些錢!
舍棄,因為想要的更多。
胡紅偉和高志邦商量著讓高巋然一家給市新聞部門打電話,多多少少的是違背了馮喆的意思,由此為裘樟清和馮喆之間帶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是馮喆最不想最不願意看到的,因此,馮喆對胡紅偉和高志邦産生了一種隔閡,這種隔閡其實很好笑。
馮喆知道,胡紅偉和高志邦完全的就是為了自己好,才讓高巋然那麼做的,但是他們的這種行為是沒經過自己允許的,是明著幫忙實際上添亂的行為,出發點是好的,可是和自己的計劃有些相悖,差一點就將自己長久以來的計劃給完全導致落空了。
那當時只是計劃的第一步,第一步乃至每一步都不能出任何的差錯,而後,李雪琴又告知馮喆,劉二春白雲巖廠的五萬塊錢其實是劉家兄弟從寺灣村村民手裡強行集資過來的,劉家兄弟欺上瞞下,這個集資的性質馮喆暫且不去管,因為現在不是時候,但是錢確實不能要了,因此,有了胡紅偉和高志邦的因素,加上劉氏兄弟的原因,馮喆就藉著說是裘樟清的意思,將那些來自半間房企業的捐資款退了回去。
居安思危,時時刻刻要防患於未然。
人在高位,如同危卵,不得不仔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