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時候,介曉和薛修德回來了,而劉偉強和蕭薔薔卻沒影,大家問張愛紅的傷情,薛修德說:“沒個一年半載的是出不來了。”
李衛國就問到底怎麼個情況,介曉說:“本來我看也沒什麼大礙,皮外傷嘛,結果張副處的女兒一到,也不知他們在屋裡怎麼商量的,張副處霎時就昏迷了,到了現在各種儀器伺候著,檢測還沒完呢。”
冒裕鴻聽著看了馮喆一眼,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嘴裡問:“那劉處,那兩位呢?”
馬英華撇嘴:“有兩個劉處長嗎?”
“我這不是順嘴嗎?”
馬英華哼了一聲:“一順嘴順出倆處長,你行。”
薛修德說:“劉處要走,被張副處的家人給攔住了,簫大姐跟著劉處沒回來。”
李衛國聽了話裡有話的說:“嗯,領導跟前,是得有個人才對。”
“嗯,對,得有個得力的人,不然麻煩大了,要出亂子!”馬英華一說,大家臉上都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冒裕鴻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說了一句:“女人啊女人。”馬英華猛然的抑制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下了班,馮喆在外面買了一些禮品去社裡的醫院探望了張愛紅,張愛紅剛剛做完了儀器檢查出來,看起來很累,臉上頭上被包紮著只露出了眼睛,也看不清到底傷到了那裡,躺在病床上見了馮喆有氣無力的說了幾句話,就蔫蔫的想要睡覺的模樣,馮喆就和張愛紅的女兒聊了幾句離開了。
因為去探望張愛紅,回家晚了些,進了門,葛淑珍就問:“今天怎麼這麼晚?”
馮喆解釋了一下,像往常一樣放東西分類,葛淑珍看著電視節目說:“回來晚早點打個電話,小靜已經熬好了湯了。”
馮喆答應著說:“哦,知道了媽,那我一會炒幾個菜。”接著他進臥室換衣服,心裡想著葛淑珍的話意是柴可靜熬了湯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
柴可靜懷孕了馮喆當然捨不得讓她幹活做飯,但柴可靜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馮喆今天有事回來的晚,葛淑珍這個當媽的怎麼就不能心疼一下女兒,不能煮一回飯呢?
想歸想,馮喆默默的換著衣服,柴可靜問馮喆今天是不是堵車了,馮喆又說了一遍去醫院看張愛紅了,忘了給你說一下,然後大致的說了單位發生的事情。
吃完了飯,葛淑珍走了,馮喆洗了碗出來,柴可靜斜躺在沙發上看兒童節目,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一會話,柴可靜像是剛剛想起來一樣說:“莫海偉找你了沒?”
“誰?莫海偉?沒有啊,他找我幹嘛?”
“莫海偉下午給我打電話,他問我你現在在哪工作。”
“嗯?”
“我給他說了你的電話號碼,他說你給一個什麼女人擔任了代理人,在搶他飯碗呢,所以想證實一下你是不是也幹了律師。”
馮喆笑笑:“那你不就能證實了?擔任代理談不上,就是幫忙,我認識的一個人去香港玩,結果回來機場將人家的行李搞丟了,機場行李承運那塊只賠人家幾百塊,擱誰身上心裡都有氣。莫海偉沒找我啊,我搶他飯碗做什麼?要是按照他的邏輯,這天底下幹律師的都是他的競爭對手?”
柴可靜也不想多談莫海偉,看了一會電視,她有些累了,馮喆說那你先休息,我出去拜訪一個人。
柴可靜一聽又精神了:“誰呀?我也想去,能帶我不能?”
馮喆聽了笑:“好啊,哦,你又不累了?我去找屯茂林,一大學老師,他是梅山老縣長的兒子,前兩天胡紅偉送來了野兔什麼的,我就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這兩天就想著去見他了。”
“這樣啊,就是他家屬都出國的那個?那我不去了,你們倆大男人說話,我在那多餘,正好,你把那幾只野兔全帶走,我想想還是擔心,孩子別真的成了兔唇。”
莫海偉和馮喆柴可靜是大學同學,當初追求過柴可靜,在柴可靜和馮喆結婚的時候並沒有到場,只是給柴可靜送上了祝福。
莫海偉從柴可靜那裡打聽自己的聯系方式,肯定不是出於自己搶了他什麼飯碗的因素,莫海偉是律師,馮喆覺得可能莫海偉是擔任了亓思齊訴訟案件中哪一方的代理人了。
不過還沒開庭,莫海偉找自己,不知道想說什麼。
還有,莫海偉給柴可靜都說了些什麼?柴可靜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在想什麼?她本來想和自己一起出去的,現在知道自己去哪,所以又不去了?
屯茂林今晚在家,見馮喆提溜的野兔有些意外,也很高興,說這是個稀罕玩意,以前在梅山倒是經常的吃,不過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馮喆說野兔是半間房的朋友專門送到省裡來讓自己打牙祭的,自己早想給屯茂林拿過來,白天卻總是沒空,這晚上登門,打擾屯茂林休息了。
屯茂林說我這就是沾了你的光了,他很高興馮喆的到來,兩人談了許多的話題,看看時間不早,馮喆才離開,回家的路上,馮喆想著柴可靜轉述莫海偉的話——什麼是給“一個什麼女人擔任了代理人”?自己本職不是律師,怎麼能莫名其妙的隨隨便便給哪個人做代理?還是一個“什麼女人”。
這個莫海偉,這時候了還在給自己和柴可靜之間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