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那些女孩們都在哪裡?
自己對柴可靜,是責任多於愛情了嗎?
這個問題也許在眾多的已婚夫妻之間都存在。
在旁人看來,柴可靜性格婉約,美麗又聰明,那麼自己到底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家庭?
責任?
在來德國之前,自己是去了大牛莊試圖彌補和葛淑珍的關系的,可是在那裡又發生了什麼呢?
一言難盡。
有的人平時對你客氣,但是忽然對你發脾氣,那證明這個人其實早就對你有意見了,只是他一直在隱忍你,一直沒有爆發。
那麼照著這樣推演,葛淑珍在心裡永遠是不會對自己産生喜歡接納了,柴文正的態度似乎總是不偏不倚,但是除了明顯的在維持現在已有的這種女婿和老丈人的關系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親情存在。
柴文正和葛淑珍就是那樣的人,就是以那麼一種冷漠疏遠難以接近的方式讓自己感受著一種隔膜與威壓:他們是長輩,自己是晚輩,他們的存在方式就是讓自己以恭敬和犧牲為前提的,這個似乎歸之為“孝道”,這種中國傳統式的家庭倫理觀念似乎沒有什麼不對,毛病似乎就是出在自己身上。
因為自己覺得長久付出和獲得的不成比例,所以才會産生了疲憊和反叛的心裡。
是的,他們就是在顯示並揭示一種高高在上的存在感和優越感,他們就是要讓自己知道,漂亮、溫柔、端莊、賢淑的柴可靜能嫁給自己這個來自窮鄉僻壤、無父無母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感恩戴德,就是要知道受寵若驚,即便自己無論如何的努力,怎麼披荊斬棘的在無論工作還是人生當中取得了一些成績,那也是因為娶了他們的寶貝女兒柴可靜之後才能具有的和獲得的,那些都是在幸福的家庭的激勵下才能夠做得到的……
柴可靜有做錯什麼嗎?似乎沒有,她只是在保持著一種中立,以她的聰明,她不可能沒有覺察到家庭中的一些問題。
興許她在丈夫和父母之間也很為難吧?
可對於柴可靜而言,丈夫和父母到底哪個重要點呢?
興許都重要。
興許,兩邊都不得罪,自個超脫一點的好?
自己難道什麼時候否認過柴可靜的美好了嗎?什麼時候有過不珍惜這個家的舉動了嗎?
那怎麼做才是珍惜呢?
包容他們所作的一切嗎?
……
心裡想的這些沒法給別人說,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或許這一切本就該深埋在心裡,即便給這個可能永遠都不再見到面的老同學說說也不行……
馮喆想笑著叉開話題,卻覺得自己那麼做有些虛偽,他的視線從爐火移到那敏身上,又從那敏的身上移至了那敏和自己身體之間的地毯上:“那敏,婚姻和愛情,永遠都是兩碼事。”
“那,你喜歡過我嗎?”
“我……”
馮喆不由的看著那敏,那敏已經真真假假開玩笑或者正式的問了好幾次這個問題了。
這個漂亮的女人距離自己很近很近,一切都觸手可得,這具成熟的女性身體此刻是這麼的具有誘惑力,她吐氣如蘭,她媚眼如絲,她的眼睛裡都是渴望,她的身體更是散發著比熊熊燃燒的壁爐之火都要火熱的熱量!
馮喆的心裡在呻吟,他不由的更加迷惑了:自己遠渡重洋,還沒有解決邁恩伯格的事情,卻被這個不期而遇的老同學給設定了新的自身難以解決的問題。
這個問題,究竟要怎麼回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