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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娛樂到死(三)

大家這次出來其實也就是輕松的,考察考察,考就是審,審就是高高在上,在上心態就輕松,察則是看,看就是遊覽,遊覽就是玩,心情當然不一樣,這就是一個促進感情和交流的機會,有人開了頭說笑,十幾輛車裡的人都開始了發言,結果考斯特和碧蓮兩輛車裡的人多,竟然開始爭奪了對講機,有人就給錢一夫提意見,說他考慮的不周到,這個對講機不能一輛車裡一個,應該人手一臺才公平,這樣大家都能隨心所欲的發言。

對講機裡哇哩哇啦的一通說話,議論的結果是大家都齊聲說競賽節目應該由裘書記開頭。

裘樟清今天的氣色很好,從錢一夫開始說話到現在她的臉上一直帶著笑,這個笑當然只有馮喆能看到。

馮喆本來要像以前那樣坐在副駕駛上的,裘樟清沒有允許,所以他就坐在裘樟清身邊,馮喆見大家都點了裘樟清,就將對講機遞給了她,裘樟清說:“好,同志們還沒出家門口就先將了我一軍,好吧,我講一個字謎,一邊是紅,一邊是綠,一邊怕風,一邊怕雨,打一個字。”

裘樟清說話的時候馮喆一直看著她,她一說完,馮喆就猜到了裘樟清說的字謎謎底是秋天的秋字,這個謎語柴可靜曾經給馮喆說過,但是車隊裡的人都是官場的老油子,書記說的謎就是你早就知道答案也不能當下就將結果說出來,否則讓書記多沒存在感,所以有些人就裝作思索的模樣,心裡面卻在想再等大概多久說出來答案合適。

大概有五秒的時間,裘樟清又說:“我這只是開個頭,大家繼續,就好比王熙鳳在大觀園說那個‘一夜北風緊’,只是個引子,拋磚引玉,大家繼續,獎品我是不敢奢望了,我響應錢主任的號召,重在參與。”

錢一夫等裘樟清說完就介面:“裘書記表態了,謎底還沒出來,我給大家一點時間,在這個時間段裡,請嚴縣長繼續競賽,我們拭耳以待。”

緊跟裘樟清一號車後面的嚴守一也沒客氣,說:“我給大家說一小故事,有一個男的對一個女說:我能追求你嗎?女的笑著指指桌上的電話按鍵不說話,男的大喜,說:你的意思是隻要我不停地‘重撥’就能達到目的?女的搖搖頭說:不是重撥,是擴音!”

嚴守一說完眾人都笑,下來是喬本昌,喬本昌說:“裘書記在考大家,嚴縣長又讓大家輕松,我就給大家說一段格言,說:錢能買到房屋,買不到家;錢能買到藥物,買不到健康;錢能買到美物,買不到物慾;錢能買到床,買不到睡眠;錢能買到珠寶,買不到美;錢能買到娛樂,買不到愉快;錢能買到書籍,買不到智慧;錢能買到獻媚,買不到尊敬;錢能買到夥伴,買不到朋友;錢能買奢侈品,買不到文化;錢能買到權勢,買不到威望;錢能買到服從,買不到忠誠;錢能買到軀殼,買不到靈魂;錢能買到虛名,買不到實學;錢能買到小人的人,買不到君子的志。”

喬本昌說完,大家也都叫好,馮喆覺得喬本昌也就改不了了,這人說古板不古板,說圓滑不圓滑,就一場開心的競賽他都能上升到意識形態的層次,簡直就是一個馬列主義老學究。

接下來是政協主席,他說道:“我也講個故事,‘曲突徙薪’這個成語出自《漢書霍光傳》,內容是客人對主人說你家爐子煙筒旁堆著木柴,這樣容易失火,主人嘿然不應,客人連說好幾遍,主人煩了,答曰:我要你管?客人只有作罷,結果不久主人家果然就失火了,鄉親們均來救火,出了好些英雄模範,主人大宴賓客,論功行賞,焦頭爛額之輩均為座上客,而當初那個提醒主人的客人未被邀請。”

這個故事到頗有深意,不過故事的後來是主人接受了規勸,對客人重新禮遇,這個政協主席卻是沒講。

再下來由幾個副縣長講,有一個說:天空中呼嘯地飛過一架噴氣式戰鬥機,小鳥看到後很驚奇,小鳥問,媽媽,那隻鳥怎麼飛得那麼快?鳥媽媽回答:你在屁股上放把火試試。

眾人都:有個人家裡煤氣罐沒氣了,騎摩托車載煤氣罐去加氣,在路口等紅綠燈,一個騎摩托車的人在旁邊停下問:哥們,你摩托車在哪改的氣?

氣氛熱烈了起來,接下來有人說:婚宴上,新郎官對一個好朋友好意相勸說,你呀!也該找個老婆成家了,這人無奈的回答,我也想呀,每次我開始存老婆本的時候,就被你們娶老婆給隨禮掉了,所以你們的老婆,我也得擁有點股份!

眾人覺得還是這種笑話聽起來親切,這個副縣長開了頭,大家就開始往葷段子上繞,有一個女同志就提意見說要雅不要俗,有人就辯解說大俗大雅,大雅就是大俗,兩者哪能分的清楚,錢一夫說:“開始沒說明啊,強調一下,肚臍眼以下的事情大家不要提了。”但是強調歸強調,輪到鄉鎮書記們開始競賽之後,語言就怪異鄉土了起來,大家吵吵鬧鬧的說說笑笑,一路倒也真的不寂寞無聊。

馮喆因為和裘樟清在一起,算是裘樟清一個車裡的,裘樟清已經說過了,也沒人專門找他,聽著對講機裡眾人熱火朝天的喧鬧,裘樟清笑笑的說馮喆,你也講一個,馮喆說:“我原本準備留著口水養牙齒,沒想到書記還記得我,現在就給裘書記你一個人說算了,那是以前在學校聽老師講的,說課堂上,教授講授經濟學:何謂第一産業?餵牛,養羊;何謂第二産業?殺牛,宰羊;何謂第三産業?吃牛肉,喝羊湯,這時有學生問:那麼,文化産業呢?教授眼睛一亮:問得好!不愧是俺的好學生,然後回答:所謂文化産業,就是吹牛皮,出羊相!”

裘樟清輕輕笑笑說:“你這個我以前聽過,你再說一個?”

馮喆只有說:從前,有一個鄉下的蚊子和一個城裡的蚊子是好朋友,有一次鄉下的蚊子請城裡的蚊子到鄉下玩,到了晚上就請城裡的蚊子吃飯,因為鄉下人窮,都不掛蚊帳,所以兩只蚊子飽餐一頓,城裡蚊子很滿意,過了些日子,城裡的蚊子回請鄉下的蚊子到城裡玩,同樣到了晚上也要請客人吃飯,可城裡人都有紗窗、有蚊帳還噴滅害靈,兩個蚊子在城裡轉了半晚也沒下嘴,饑腸轆轆,城裡蚊子覺得很沒面子,可是又不好讓鄉下蚊子空著肚子回家,忽然城裡的蚊子靈機一動,帶鄉下的蚊子城裡的城隍廟裡對著泥菩薩猛叮了起來,鄉下蚊子也沒說什麼,跟著照做,天亮之後,鄉下蚊子就回家了,回去以後,有一天吃完了飯鄉下的蚊子兒女問它城裡怎麼樣啊?鄉下蚊子想想說,城裡都挺好的,就是城裡的人沒有人味兒。

裘樟清聽到半截就笑了,完了說:“你這個地域針對性太強,不能去了基層就開始攻擊城關,重說一個。”

馮喆作難了,說天太早,自己肚子裡的故事笑話的昨夜酗酒醉了睡著還沒醒來,也分不清哪個有意思沒意思,裘樟清笑說:“你隨便講,有趣就行。”

馮喆就說:“有趣,這就難了,說:從前有個地主肚子裡沒貨還愛顯擺,吃飽了裝有文化到處晃蕩找人聊天,唧唧歪歪的咬文嚼字,鄉裡人都不愛見他,一天午後,天很熱,地主睡不著,撐著傘提了鳥籠就繞著村裡溜達,看到有人趕牛在地裡幹活,地主就準備等農夫過來和他說話,這農夫趕著牛犁地快到地主跟前的時候,忽然舉鞭子對著牛抽了一下嘴裡罵一天不好好幹活就知道嘰裡咕嚕真是欠抽,地主奇怪了,琢磨著不對啊,這家夥是不是在罵自己,於是站在原地等那農夫過來後再做理論,這農夫犁地到了頭就要拐回來,看見地主就要張嘴,猛然的蹲下從地裡抓了一把泥塞進牛屁股裡,地主一看大笑,說牛幹活好好的,你幹嘛你,農夫回答說老爺不知道啊,我知道這畜生的秉性,明白它要放屁了所以才先給他堵上。”

馮喆說完,裘樟清笑的很是開心,身體靠在椅背手往下放,就放在了馮喆的手掌背上,裘樟清略一遲疑,將手抬了起來,等一會再看,馮喆的手已經挪開了,嘴裡就說:“你這個也在針對人,不過還有意思,算是過關了,能評個二等獎。”

裘樟清笑笑的一直在看馮喆,馮喆在瞅著裘樟清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睛裡有著一個人的影子非常清晰,而那個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