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
他停了下來,背對著她。
“你該找個伴了。”
何信君微微低著頭,背影看上去格外蒼老,格外落寞,格外悲涼,“小冬,別再說這種話。”
“你該找個伴了。”
“……”
他默默走開了。
林冬站了會,看著煙灰缸裡一縷青煙繚繞而上,他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趕走他?離家出走?老死不相往來?
笑話。
林冬又點了根煙,每每想到這些事就心煩,每每回到這個家都心煩,她轉了個身,踮起腳坐到了纖細的鐵欄杆上,手一鬆就會墜下樓來。
赤.裸消瘦的雙腳懸在半空,隨著飄逸的紗裙,在風裡輕輕的搖晃。
抬頭看,星星真亮。
……
何信君回到自己房間,背靠著門站了一會,他走進獨衛,洗了洗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小冬啊。
我的小冬啊。
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四十六歲了。
他手撐著洗漱臺,看到頭側的一絲銀發。
二十年了,我等你了二十年。
你還不要我嗎?
……
…
esie結婚了,七年前的事,奉子成婚,陳非的孩子,現在她又有了二胎,眼看著就到了産期。自打她有了孩子和自己的家庭,就徹底告別了芭蕾,一心相夫教子,做了個全職太太,平時看看書養養花草養養貓狗,過得倒也幸福自在。
林冬依舊從事著這個行業,只不過她很多年沒有上臺演出過,現在手下帶著舞團,平時的工作就是帶著舞團到處演出,以及培養一些新的舞者,或是舉辦一些大小型比賽,不輕松,也沒有特別累,用著閑錢又開了三家小酒吧,日子一天天重複著過,沒什麼太大意思。
一早,林冬就到舞團去,舞者們已經排練許久,她上去指導幾番,
“手臂抬高。”
“動作太拘束,到這個點手臂張開,不然不好太看”
“下巴抬那麼高幹什麼?”
“大跳再來一次。”
“……”
…
她在舞團忙活了一天,何信君晚上來接她回家,不管他的工作有多忙,不管林冬有多少的不願意,何信君還是每日堅持來接她。
艾琳與她一道走,見到何信君,玩笑道,“多好的男人,幹脆嫁了吧。”
林冬笑笑,不作聲,跟著他走了。
“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