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這女的說:“大哥,我說我會看相那就是胡謅,其實女人很敏銳的,你愛不愛她,喜歡不喜歡她,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只不過有的在裝傻,有的是自欺欺人,還有的在委屈求全,有的是決定和你一起演戲罷了。”
馮喆點頭:“是,我和媳婦吵架了,今晚大家其實就是陪著我散心的,來,喝酒。”
兩人接連喝了幾杯,這女的臉紅腮暈,徹底的依偎著馮喆說:“大哥,再喝我就軟了,軟了,就不好玩了。”
馮喆心想你不軟我怎麼辦?你軟我不軟就行,再說你軟我硬也不能隨便就“開”你,嘴上說:“我知道你有文化的,我和你很投緣,來,咱兩再喝,我給你講個故事。”
這又是兩杯下肚,女的看來真的不行了,臉紅的像是蘋果,身體像煮熟的面條一樣往沙發上癱了下去,馮喆瞧著她說:“唐代有個女道姑叫李冶,這個李冶很有才,長的還漂亮,和薛濤、魚玄機、劉採春並稱唐代四大女詩人,她經常跟茶聖陸羽、詩僧皎然以及劉長卿、劉禹錫等名家往來唱和,吟詩作對,劉長卿身患疝氣,所以就不能親近女人,李冶又是個風流的女人,就用陶淵明的詩句奚落他,說劉長卿是‘山氣日夕佳’,劉長卿不甘示弱,也拿陶淵明的詩來回應李冶是:‘眾鳥欣有託’。”
馮喆著話在屋裡轉了一圈,但躺在沙發上的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一瞧,真的睡著了。
外面斷斷續續的也不知有多少人走來走去的,看起來這裡的生意還真是好。
這時周健雄從一邊的房間走了出來一臉的佩服模樣,馮喆看他,周健雄問:“真的把她喝暈了?”
馮喆沒吭聲,周健雄話題轉換說:“曾有志剛來。”
棉紡廠的副廠長曾有志?看來周健雄真是早有安排,在這裡有內線。
黃滿貫和毛根文也走了過來,黃滿貫像是自我辯解,說:“都喝醉了,她們酒量也就一般。”
誰這會還管黃滿貫到底和那女的剛剛幹什麼了,馮喆說:“根文先留下,車鑰匙給滿貫,出去再說。”
毛根文點頭答應了,心裡明白,馮喆這是要自己在這裡穩著。
到了外面,馮喆和周健雄開著奧迪,黃滿貫開著別克遠離了那片建築區,馮喆說:“讓黃滿貫先走。”
周健雄一聽就看著馮喆,馮喆將假發和假胡須去掉說:“要幹就徹底點,一鍋端。這裡面的,要麼以嫖娼罪立案,要麼,就罰他們個傾家蕩産給財政做點貢獻。曾有志一定要抓現行,要證據,防止他嘴再犟!”
周健雄心說這才是縣長的真面目!嘴裡答應說:“好!給曾有志拍照留念!”
黃滿貫離開後,周健雄給郭世傑打了電話,然後又說馮縣長就在自己身邊,將電話遞給馮喆後,馮喆說了一聲郭局嗎,我是馮喆。
郭世傑說:“縣長,周健雄都給我彙報了,我已經安排好了,請縣長放心。”
郭世傑帶著幾十個穿著便衣的警察分批很快的就到了西區,開的都是沒有警用標緻的車輛,這中間周健雄給毛根文打電話讓他一定在裡面將曾有志給看緊了,毛根文回答說:“我就是今晚光榮了,也絕不會讓這家夥溜走。”
便衣警察在郭世傑的指揮下分散陸續的進到了茶苑,一會裡面就雞飛狗跳起來,郭世傑彙報說,這個茶苑十五個包間裡當場抓獲賣淫嫖宿十二起。
馮喆坐在車裡一直看到曾有志衣衫不整的被押了出來,才對郭世傑說:“宜將剩勇追窮寇,立即搜查曾有志的家和棉紡廠所有領導的住宅。”
郭世傑問:“嫖娼好辦,搜查棉紡廠其他人那裡就有些理由不充足,我是有些顧慮……”
馮喆聽著看了一眼周健雄,周健雄說:“把曾有志剛才光屁股的照片給他看!曾有志要是老實就算了,要是不配合,就讓他在新源家喻戶曉。”
郭世傑一直在看著馮喆的表情,聽周健雄說完,心裡說有什麼樣的帥就有什麼樣的兵:這都是馮喆的意思!這下要將曾有志按成圓的,曾有志絕對不會成為方的。
十分鐘後,郭世傑彙報說曾有志什麼都願意交待,還說棉紡廠很多事情都是袁國鋒讓他去幹的。
馮喆看看時間,說:“大家辛苦了。”
郭世傑和周健雄一聽,對視了一眼,這馮縣長還真是氣定神閑。
半夜,郭世傑給馮喆打電話,說局裡連夜從曾有志在新源市裡的住宅中查獲人民幣七十八萬元,港幣十九萬元,這些錢明顯的已經超出了曾有志的個人合法所得,曾有志對這些錢說不清正當合法的來歷;從棉紡廠抓技術的另外一位副廠長家裡搜出人民幣六十二萬元、港幣二十三萬元,另有黃金珠寶若幹;從棉紡廠工程師家裡搜出銀行存摺兩本,共計五十一萬元人民幣,另有假護照一本;從苗一普家裡倒是沒搜出多少錢,但是查獲了一把走私手槍。
“這個茶苑的老闆供述,他半年前買了一輛本田車‘借給’陳柏旭局長用了,還有其他事,明天再給縣長你彙報。”
掛了郭世傑的電話,馮喆將電話打給了周健雄,周健雄沖口就出:“這些王八蛋!槍斃了都是輕的,縣長,這下你可真是為兆豐人出了一口惡氣。”
馮喆嗯了一聲:“這是郭世傑局長排程有方,也是公安幹警們為維護我縣社會穩定,齊心協力、幹字當頭、為保障兆豐社會平安履盡職責的結果。健雄所長,縣裡聯合調查組查出棉紡廠所存在的一些問題,作為棉紡廠的職工,有權知道真相,兆豐人民,有權瞭解發生的一切。”
周健雄被馮喆“健雄所長”這一聲叫的還有些不適應,聽馮喆說“聯合調查組”,心裡透亮,嘴裡斬釘截鐵的說:“是,縣長,兆豐人應該享有知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