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將車子停好,裘樟清下去已經往河岸走了過去,馮喆從車上拿了紙巾和兩瓶飲用水跟了過去。
現在已經是五一假期的末端了,河岸邊的人也不算多,尤以一對對的情侶居多,裘樟清走了一會,隨手扯斷了一截柳枝在手裡搖晃著,站在一個石欄杆跟前眺望著遠處。
裘樟清一直沒說話,馮喆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心裡莫名的想起了一句“當年武陵年少爭偃夫,如今門前冷落車馬稀。”心裡自嘲,怎麼想起了這個,無故的學黛玉尋愁覓恨起來?
還有,剛剛自己在翟萬全那裡想著何國璋寸步不離市委三號人物身邊,自己卻不是總隨著裘樟清,看來自己是鑽了牛角尖了,翟萬全是男的,裘樟清是女的,首先從這一點來說兩個領導人就有所不同,男女有別,自己這個男秘書怎麼可能事無巨細的總跟著裘樟清這個女領導?
裘樟清站了有五分鐘,又朝著前方走,但凡遇到有談戀愛卿卿我我的,她就一邊繞過,直至到了幾塊大石頭跟前,這些石頭平時被人摩挲踩踏,表面平滑,看著裘樟清有坐一下的意思,馮喆就拿紙擦了擦塵土,再鋪了幾張抽紙上去。
裘樟清看著馮喆的動作,等他快完成,才又看著遠處,而後就坐在了馮喆鋪好的紙上。
馮喆以為裘樟清會說些什麼,但是她一直沒吭聲,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本來夜靜,氣溫應該涼爽,但是今夜卻很燥熱,一點風也沒有,離得不太遠的地方有一對情侶嘰嘰咕咕的一直在說情話,聲音一會大的像是在爭吵,聲音小起來的時候卻像老鼠在偷吃油罐子裡的油,裘樟清手裡的水已經喝掉了大半瓶,她皺著眉頭猛地站起來就走,馮喆將剛剛坐在屁股下的紙收拾了投進垃圾桶跟了過去。
走走停停的回到了車上,馮喆開啟空調,裘樟清用濕巾擦著臉頰和脖頸,馮喆說:“書記,要不,去泡一下澡?”
裘樟清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正難受,馮喆的提議正是時候,再者她今天確實不想回梅山,就同意了。
馮喆將車開到了財政賓館,自然有人來迎接,一切都像是上次和劉奮鬥焦一恩來的那次一樣,兩人被恭迎上去,一切都很套路,馮喆是知道這裡開設著專門針對女性的特色浴療,有男技師服務專案,因此沒等總臺的女子暗示就特別指出了要女子按摩師服務,這些接待的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也經過很好的培養,什麼沒見過,分析出馮喆和那位有氣質的女子似乎是上下級關系,而馮喆也許就是那個女子包養的小白臉,就說現在只有一個房間了,先生和女士是不是安排在一間房裡做服務,並解釋說房間裡是有櫊斷的不會相互影響,馮喆想想,為了避免有意外,就同意了,在沖洗之後兩人就到了一間屋裡做護理,屋子中間有日式的推拉門,門被半掩著,這樣,能感覺到彼此,卻互相看不到。
這一回給馮喆和裘樟清服務的是中規中矩,整個按摩的過程原本原本沒什麼新意,只是馮喆沒想到裘樟清舒服的時候會像是小女孩受到了委屈一樣的發出嚶嚶的哼唧聲,像是小聲的哭泣,彷彿她不是在享受而是被人在擰掐著細肉折磨著。
那聲音就在咫尺之間響徹著,讓馮喆覺得很是有種奇怪的異樣,實在想不到裘樟清竟然會這樣,這嬌喘的聲音怎麼都不能和縣委書記這個身份重疊起來,反差實在是很大,加上自己也在被服務,身體下面不受控制的茁壯挺拔起來,想要竭力的轉移注意力,但是怎麼都有些困難,心裡就不停的在想一些讓自己感到討厭的人和事物來轉移注意力。
好在這些按摩女子見多識廣,看到馮喆的反應也見怪不怪。這種情況也沒有多持久,否則馮喆只有選擇離開按摩室去清醒一下,再下來只能聽到按摩師推拿按壓的敲擊聲,裘樟清悄無聲息,想來是睡著了。
裘樟清一覺睡了兩個小時,醒來又去泡了一會澡做了面板護理,之後容光煥發,看起來心情也好了許多,穿著睡袍躺在那裡目如秋水的怡然自:“這裡還行,不過只能桑拿不能游泳。”
馮喆覺得裘樟清這句話似乎有些沒話找話,看到她自然的若無其事,就點頭說是:“裘姐,現在有些晚,你看是不是今晚就休息在這裡?”
這會已經快淩晨一點了,裘樟清聽馮喆又給自己叫裘姐,這個稱呼有些陌生了,也讓裘樟清心裡有了些感慨,就默許了。
財政賓館的住宿條件還行,進到房間,裘樟清說:“姚廳長那邊你要多注意,縣裡暫時就不再派別人了,翟書記那邊,何國璋會和你聯系,具體怎麼安排,你跟著就行。”
馮喆心裡明瞭,翟萬全想借著這個機會透過姚麗華在關海英那裡增加印象,這也就是裘樟清今晚帶自己去翟萬全那裡的目的所在,而事情這樣發展下去,無論對自己,對裘樟清,還是對翟萬全,都是有百利無一害的,而自此之後,唱主角的是翟萬全和他的代表何國璋,自己就是陪襯就是打醬油的,靜待結果就好。
其實屬下一個重要職責就是幫領導開拓並守衛好果實,領導種棵苗,屬下就要費心讓樹苗長成參天大樹,領導要是劃一個圈,屬下要是能讓領導的這個圈豐滿圓潤起來,那就會得到領導的賞識,領導點了一個點,屬下就要將這個點拓展成圓,最好能形成一個圓球,這逐漸的就形成了職場上的滾雪球,雪球越滾越大,從上到下的得到的利益就越多,領導有了政績,屬下也有了好處,只不過,這一次翟萬全卻是想要藉著馮喆的這個點將自己的利益擴大成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