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笑笑沒吭聲,自己當初到供銷總社的初衷是學司馬懿韜光養晦的,可不是要來當莫名其妙的“將”的。
易本初是倒黴了,嚴守一也不再擔任梅山的一把手,但是自己和他們相比較,到底資歷和人脈就不在一個層次,這兩人要是發了瘋,自己即便在省裡也要堤防暗處是不是會有見血封喉的暗器襲擾。
再有,看著王趁鈴在省裡有些話語權,但那只是在特定的區域,在機關裡辦事,基本都是人求人人託人的,左右權衡利弊的太多,誰也不知道彎子繞在哪個地方會斷截。
社會太複雜,人和人之間組成的人情網人際關系太繁瑣了,哪個人是哪個人的七大姑八大姨,沒人能說得清楚,一個簡單的舉動不知道在哪裡就會得罪意想不到的人。
至於李玉,在關鍵的時候也能幫自己說幾句話,但這種關系和王趁鈴一樣,也是不能在外人面前顯露的,和王趁鈴之間的情人關系徹底的見不得光,自己也不能有事就找王趁鈴,相反今後要盡量的少找王趁鈴,而李玉憑仗的卻是那個對自己有成見的姚麗華,說到底,未來的日子裡,路還是要自個一步步的走出來。
雖說“人多不足依賴,凡事只靠自己”,但自己其實根本沒人可以依賴,所以還是低調的做人做事妥當。
四個回到單位,時間剛剛好趕上下午上班,進了辦公室,蕭薔薔不在,馬英華一見馮喆幾個就說:“咱們處要是再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就向社裡領導反映!這是工作場合,看孩子回家去!”
“馮副處,你給評評理,我說的對不對!”
評理?讓自己評理,按順序,那李衛國和張愛紅已經發表過意見了?
馮喆沒說話,冒裕鴻明知故問:“馬大姐這是怎麼了,這麼激動。”
馬英華傾著身子說:“有人中午錯過了接孩子的時間,反倒是怪起我來了!這能怨我?真是拿老鼠洞當灶坑,瞎咕隆咚什麼都往裡戳,這要怪得怪劉處,誰讓劉處解決問題那麼慢,再有,她自個就沒關繫了?咱們處哪個有孩子的像她?事都做了,還怕人說?”
“這傻蛋祖宗丟了倒是省心,免得今後再煩人。”
沒人接馬英華的話,李衛國停了一會咳嗽一聲說:“這孩子也是讓人心累點,不過,不論是誰,哪家孩子要是丟了,都不好,她心急也正常……”
張愛紅有些唯恐天下不亂:“丟了嗎?沒丟!杯弓蛇影的。哪個不正常?家眷不帶到處裡不就沒那麼多事了?”
張愛紅說的是家眷不是孩子,但是馬英華這會惱火著沒聽出來:“對!老張說的是。別人孩子都寄宿,她幹嘛不?就她聰明,知道省寄宿費,她好了,我們倒黴了,她省了錢給我花了?我也不是說要她給我錢,可這人總不能幹那些損人利己的事情吧?”
馬英華在說蕭薔薔,但是她完全的忽略或者沒有想起來自己的老公馬得志拿著六處辦公室當自己臨時行宮了。
蕭薔薔整個下午就沒來上班,劉偉強在快下班的時候來到了辦公室這邊:“事情是這樣的,蕭薔薔中午不是耽擱了時間嘛,這樣就錯過了接孩子,她趕到學校接了孩子後,咱們社這邊的餐廳已經沒飯了,於是她們娘倆在外面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肚子疼去社裡醫院了……蕭薔薔不能來了,棉麻公司那事,給社裡打電子報表是蕭薔薔和小馬負責的,現在,就麻煩小馬了。”
蕭薔薔和她孩子看病了?馬英華聽了立即說:“有病得治!不然要死人的!”
張愛紅諷刺的說:“人家這真是拿單位當做家,一天不吃家裡做的飯,就病了,我們都要向人家學習才是。”
李衛國說:“誰規定咱們社的餐廳得給某個別的人留飯了?市場經濟、樓上樓下到處都是飯館,不知道吃了什麼,這倒是要好好研究一下,正常的吃飯,能吃的肚子疼?值得商榷。再說,一牆之隔,接個人能費多長時間,又不是馬拉松……”
劉偉強說話像是給大家夥作解釋,馬英華的語句太苛毒,李衛國和張愛紅又冷嘲熱諷。
劉偉強想說什麼,張張嘴,沒吭聲又走了,李衛國看著劉偉強的背身故意大聲的說:“唉,老劉也挺難的,老劉中午不知道吃什麼了……”
屋裡的人頓時都看著李衛國,李衛國呵呵的笑了一聲,擺手說:“算了,算了,工作,工作。”
馬英華皺眉說:“我才難,不像有些人,撂挑子就是撂挑子,不工作淨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什麼事!”
以往社屬企業交上來的資訊報表是由蕭薔薔具體負責,然後由馬英華審核,經劉偉強審閱之後往社裡辦公室交呈的,蕭薔薔不在,自然就落在了馬英華身上。
過了一會,馬英華從電腦前抬起頭看著介曉說:“小介,你看看我這表格怎麼回事,怎麼文件設定不對呢?”
……
第二天蕭薔薔倒是上班了,但她一切都很正常,這樣讓辦公室裡想等著看她和馬英華吵架的人都有些失望。
快中午的時候介曉的電話響了,介曉一接電話就說:“啊?案子破了!行李找到了?……好,好,謝謝,我馬上到。”
“怎麼了?”介曉掛了電話,已經猜出了一點端倪的薛修德急忙的問,張愛紅也問:“是不是行李的事有了眉目?”
“是。”介曉的臉上都是喜悅:“馮副處,刑警隊那邊的電話,說我的行李被找到了,讓我們過去一下。”
介曉用的是“我們”,言下之意是讓馮喆和自己一起去。
事關辦公室所有人從香港帶回的“禮品”,也出於對介曉的同情與關懷,大家都支援介曉和馮喆幾個現在就去一下機場分局,將事情盡快的解決。
到了機場公安分局裡,馮喆看到亓思齊正坐在那裡滿臉冷傲的在和警察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