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絃歌一下沒點到，手又追過來，好像還要搶施雅意的手機：“刪掉嘛~刪掉啦！好醜的”

他逼近，施雅意一直靠著牆，也沒有辦法再往後退，更何況聞絃歌還比她高小半頭，壓過身來搶她手機，還是很有優勢的。

但是施雅意也不慌，她攥著手機，笑著對聞絃歌說：“你再湊過來，我可就親你了啊。”這也是一句逗聞絃歌的話，不過真要親的話，其實施雅意也覺得沒什麼壓力。心態大概就像兩男生打鬧爭搶東西的時候，一個男生突然作勢假裝去親另一個男生，一般情況下，另一個男生就會被對方的“gay”氣所傷，一臉嫌棄地鬆手認輸了，有點像耍賴使小賤招的感覺吧。

聽見施雅意這麼說，聞絃歌先愣了一下，也意識到施雅意在逗他，果然有點不好意思再去搶，卻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呼道：“原來學姐也這麼皮的麼！”

“咳！”施雅意低咳了一聲，把手機拿過來，當著聞絃歌的面，把他強烈要求刪掉的兩張照片刪了，“逗你的。不過我覺得真的不醜，還蠻可愛的。”

“學姐要是真的喜歡的話，我一會兒剪輯影片的時候可以給你截幾張好看的。”聞絃歌心裡有點小小的動容，像學姐這種開玩笑也不會失分寸的性格，真的在交往過程中會讓人覺得很舒服啊。

“嗯，好。”施雅意微笑。聞絃歌暗暗握拳——一定要截出一張美得能當桌布的照片給學姐，讓學姐忘掉剛剛那個穿著睡褲，醜醜慫慫的自己——學姐居然覺得那樣的自己可愛？這是眼睛裡加了多厚的濾鏡啊！

化完妝，果然如聞絃歌預料，而且不僅超出了一個半小時，都有將近兩個小時了。半夜十二點半，聞絃歌終於能收拾化妝臺了。施雅意好像是因為等得太久，今天睡得太晚，原本線條鋒利錚然的眼睛，此刻也沒什麼精神地垂著，看起來睏倦極了。不過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堅持著，和聞絃歌把化妝品一起收拾完，才下樓去睡覺。

施雅意走了之後，聞絃歌又去卸了妝，洗完臉之後很清醒，根本睡不著，就去把影片剪輯完。剪完之後半夜三點，很好，之前還跟學姐保證，說什麼錄完影片就睡覺，又沒有遵守約定。不過他想著，反正明天也要穿裙子，已經違反了一條，再違反一條也不在乎了，債多不愁，就幹脆放飛自己了。什麼懲罰，都留給明天的自己去發愁好了。

做完影片，聞絃歌心裡沒什麼惦念的了，睏意終於來了，也可能是今天起的也比往常早，他便不再浪了，乖乖爬上床睡覺。

第二天，睡得很死的聞絃歌根本不知道，早上快八點的時候，祁姐來上班，是施雅意給開的門。

施雅意平時六點起床，今天因為昨晚睡得遲，而為了保證睡眠質量，她把起床時間推遲了半個小時，六點半起來的。

起來之後，她就真的沒給聞絃歌打電話，也沒去樓上叫他。只想著到了八點，她就上去看看聞絃歌起沒起，沒起的話，她就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要求他今天穿女僕裙子了。

趁著聞絃歌還睡著，施雅意就先去網咖的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去一樓把卷閘像聞絃歌昨晚那樣，開啟一半之後，到一樓的圓桌形電競桌沙發區坐著，一邊等時間到八點，一邊看存在手機裡的實驗資料。

沒想到她沒先把聞絃歌等醒，而是先把祁霖等來了。

祁霖早上和楚霽在楚家吃了早飯，楚霽臉色又很臭，也不理江姝妤的挽留，說今天實驗室還有事，就開車帶著祁霖回來了。他把祁霖送回家，一句話也不說，自己開著車就去了學校。

等楚霽走了，祁霖就無事可幹，幹脆繼續來聞絃歌這裡上班。

見祁霖進來，施雅意抬頭看到她，一愣，從沙發上站起來：“唉？”

祁霖正納悶今天網咖門怎麼開的這麼早，她似乎清楚，如果不開通宵業務，第二天聞絃歌是不會在八點之前開啟門的，因為他一般是起不來的。果然，她一進網咖，發現一樓電競區坐了個穿著很中性，甚至偏男性的女生。她之前見過這個女生。和聞絃歌一起躲雨來過網咖，不過她並不知道施雅意的名字，就是看著面善。

但是施雅意卻知道祁霖，更因為昨天聞絃歌跟她說過，她知道祁姐是楚老師的愛人。

於是施雅意走過去，很有禮貌地笑著打了個招呼，叫了一聲人：“師母，早上好。”

這個稱呼，無端感覺一下被叫成了奶奶祖母輩，祁霖的心情頓時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