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在客廳沙發上的祁霖,慢慢放鬆了身體,整個人都陷到柔軟的沙發裡,她盯著對面黑白色相間,勾出簡約大氣花紋的掛壁,視線微微有些發散,眼中浮現出晃蕩的困惑來。
楚霽到底在想什麼?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還有,他今天為什麼要哭?
這些問題,真麻煩。沙發很軟,廚房裡飄出來飯菜的味道很香,祁霖想得很累。她困了。
楚霽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正準備惡聲惡氣地叫祁霖來吃飯,卻看到她歪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睡著了。她睡覺的時候,呼吸很輕,好像只是閉著眼睛在假寐。楚霽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把她叫起來。他把祁霖從沙發上抱起來,準備把她放到臥室的床上去睡。
祁霖真的很瘦,重量也很輕,身上的骨頭都硌到楚霽了。他剛把祁霖抱起來,祁霖就醒了,她的覺一直很淺,警惕性很高。
“嗯?”睜開眼就看到楚霽一張臉顯得又尷尬又驚慌。
他一慌,想也沒想,好像捧了個燙手的山芋,一拋,直接把祁霖扔回了沙發上。
在沙發上彈了兩下的祁霖:“......”
楚霽黑著臉:“醒了就來吃飯。”說完轉臉就走,好像怕走晚一秒又會被祁霖按在沙發上摩擦一頓。
“先說好吧,我到底應該幹什麼?”這個問題是祁霖第三遍問,第一遍是在簽協議的時候,楚霽模稜兩可地誤導她,讓她以為自己只要照顧他起居,當他的保姆就好了。第二遍就在楚霽說他不需要保姆,需要她幫他解決生理需求,而祁霖準備上手的時候,楚霽自己先慫了,不了了之。這是第三遍,祁霖向他明確自己的工作範圍,楚霽總不會只是想白養著她,什麼事都不用她做吧?
楚霽皺眉:“先吃飯!”
不是他顧左右而言他轉移話題,而是他真的想讓祁霖做的,現在根本不是說的時候。搞物件處了一年最後睡了叫日久生情水到渠成,但是一見鐘情三分鐘之內滾到床上,只會被定義成票昌吧。
“說清楚,無功不受祿。”祁霖堅持。
楚霽被她劃分得這麼清楚的界限氣死:“我用丈夫的身份,請我的女人吃飯,需要理由嗎!”
“需要。”祁霖看了他一眼,“丈夫喜歡妻子,喜歡就是理由。”
“可閉嘴吧你!”楚霽吼,“祁霖你個大煞筆!我吃飽了撐的行了吧!你管我作死啊!”
祁霖:“......”神經病啊這男人。說炸就炸。
“好好說話。”她又準備挽袖子了。
楚霽不敢再大聲嗶嗶了,就小聲嗶嗶著說:“晚上跟我回楚家吃飯,在你媽和我爸之前,好好配合我秀恩愛,就是你的工作,這下你可以受祿了吧?”
祁霖臉上出現了了悟的神色,她覺得自己已經摸透楚霽的心思了——她就是他執意要買來的一個表演道具,能氣到楚叔叔和她媽媽的一個工具。不過祁霖並不認為她和楚霽結婚能氣到他們,沒有血緣關系,算什麼“亂口倫”。不過還是那句話,楚霽開心,愛怎樣怎樣,她盡量配合他的表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