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絃歌卻被她突然無心的壁咚動作稍微嚇到,一下後背都貼到了牆上,心跳都好像快了一瞬間,攥緊手機,身體發僵。
察覺到了他的僵硬,施雅意抬頭,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都是驚慌又害羞的表情——特別可愛。
“呃”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現在的動作似乎有點侵犯到對方安全空間的意思。直起身子收回手,施雅意不再去看聞絃歌手機裡的照片,“照片無所謂啊,你喜歡就儲存吧。”她覺得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她大學舍友還有同學哪個手機裡沒有她的照片?生活裡彼此熟識的朋友之間拍拍照,都是很私人性質的事情,做紀唸的,又不會大張旗鼓傳播,她覺得無所謂的。
“那我去換衣服,和楚老師說一聲,我們就走。”
“好。”聞絃歌呆呆的,施雅意好像沒事兒人一樣走開,去隔壁實驗準備間換好衣服,又去了楚霽辦公室。
楚霽在聽了施雅意的實驗進度報告,把人放掉之後,又有幾個研究生來找他問問題。研究生那邊又不需要他時刻看著,而且步入正軌之後,很多零碎簡單的實驗專案都可以讓他們來做,楚霽才不像之前需要天天去實驗室,有了一點空閑。
快中午的時候,楚霽明顯有點煩躁不安起來。早上他又因為睜開眼沒看到祁霖,所以祁霖趕回來之後他又惡言相向挑了一堆刺。不過他一出門就後悔得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嘴巴,明明知道她昨晚上了一整夜班,一夜沒睡,那麼辛苦,但是他看著祁霖這麼糟蹋自己就控制不住暴躁生氣!又急又氣真的恨不得按住她倔驢一樣的脖子讓她低頭,讓她聽話,讓她睡覺。
而且早上他還氣洶洶地說他中午要回家,本來還想說“要是讓我中午看到你還在外面玩不睡覺的話我就打斷你的狗腿”這種話,但是又感覺自己這麼說心思太刻意了,就把後半句吞回了肚子裡。
祁霖她一定覺得是他又在故意折磨她,而且因為自己太急切,上午就讓聞絃歌給祁霖打電話,肯定把補覺的她吵醒了吧?——這麼一來,他在祁霖這裡根本就是劣跡斑斑,惡行滿滿。
呵,本來就已經是最壞的關繫了,難道他楚霽以為,只要結了婚,兩個人彼此仇視的關系就能改善嗎?
楚霽最終還是回了家,回到那個現在屬於兩個人的地方。
他是帶了外賣回來的,輕手輕腳地開了門,以為祁霖應該在睡,但是屋內的場景和他的想象完全不一樣。
客廳陽臺上掛了衣服,地板被仔細擦過一回,還有早上出門之前有些亂的客廳,現在也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廚房裡有“嗤嗤嗤”炒菜的聲音傳出來。
這個女人——她壓根就沒有睡覺吧!
楚霽瞬間火冒三丈,感覺自己遲早要被祁霖這個死女人氣死,他扔下外賣,大步跨向廚房,吼道:“我是來讓你做保姆的嗎?!誰讓你幹這些了!”
祁霖抬起頭,被吼得一臉莫名。她看楚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腦子發熱的神經病:“要不然呢?我做什麼?”
“誰讓你收拾家了?誰讓你碰我的東西了?誰踏馬要吃你做的飯了?”楚霽腦子都炸了,說話完全沒邏輯,根本不管他早上吃的也是祁霖給他做的飯。
祁霖看了情緒越說越激動的楚霽一眼,默默關了火,慢條斯理解下圍在自己腰上的那條圍裙,隨手扔在流理臺上。
楚霽在一旁口不擇言地罵人,她彷彿一句都沒有聽到,只低頭挽著自己的袖口,露出消瘦蒼白的兩截可見骨狀的手臂。
這樣彷彿死掉一般的反應,卻沒有讓楚霽冷靜下一絲一毫,反而惹得他更暴躁了。
“我跟你說話你聽不到是嗎?你是個死的啊!”
很快,楚霽就沒有辦法再說出一句話了,祁霖揪著他的衣領,直接把那麼大的一隻男人拖出了廚房,拖過客廳,把一路磕磕絆絆被拖過來的楚霽扔進衛生間。
楚霽的眼鏡都不知道在揪扯過程中掉到了哪裡,眼前一片模糊,直接臉著牆,撞到了衛生間的白瓷磚上,高挺的鼻樑都被磕得生疼。
祁霖一句話都不說,只從身後壓上來,提膝撞他的腰,楚霽痛得哼了一聲,整個人都貼在了牆上。
還沒等他叫出聲來,就感覺自己的頭發被扯住,後腦勺被按著壓到了牆上。
祁霖一手製著他,另一隻手把牆上的淋浴噴頭扯下來。
——嘩!
劈頭蓋臉的涼水直接把還在掙紮的楚霽沖得懵逼。
“唔唔!”
身後的祁霖按著他的頭,面無表情地問:“現在冷靜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