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自然是彼此講得清楚,才不會起嫌隙,拖了對方的後腿。
“那時她將我視作她的子嗣,她的所有物。便想盡了辦法,不願將我還給母妃。使了種種手段,卻都不成。那時我已能記事了。於是自那之後,那照顧了我兩月的情分,便也就沒了。”
江舜的嗓音清潤好聽。
用溫柔的口吻說起來時,便令人覺得好似在聽情話一般。
可此時他的聲線微冷,便如同浸了冰似的,於是便叫人覺得本能的心肝膽顫了。
蕭七桐可沒想到,原來個中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難怪皇太妃那樣厭惡她。
安宜皇貴妃都不曾說什麼,反倒是皇太妃先急起來了。
“皇太後一心吃齋唸佛,不理後宮事,她已有數十年不曾見過旁人了。因而皇太妃在宮中,便日漸氣焰長。不過你也不必忌憚她……”
“知曉。”蕭七桐連連點點頭,瞧著像是小松鼠啜松子似的,“你說過的,只管隨心所欲。”
江舜瞧著她的模樣,不自覺地便笑了起來:“正是。”
“走罷,我送你出宮。”
“嗯。”
臨陽侯府內。
寧小侯爺練了一個下午的長.槍,都始終不得勁兒。
他從小廝手中接過汗巾擦了擦一身的汗。
“郡主在做什麼?”
“小的也不知曉,好像說是今個兒約了相熟的姑娘來府裡。”
寧小侯爺登時頓住了動作。
他大步就朝外去了。
小廝滿面錯愕:“小侯爺!小侯爺!您做什麼去?”
寧小侯爺擺了擺手,步伐卻是邁得更快了。
很快,寧小侯爺便走進了妹妹鴻欣郡主的院兒裡。
進門前,他還抬手敲了敲門。
“妹妹?”
鴻欣郡主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哥哥今日進門倒還知曉先敲門了。”
寧小侯爺輕咳一聲:“我能進來嗎?”
“進來罷。”
寧小侯爺這才推門而入。
只是等進了門,卻只見鴻欣郡主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拿著繡棚學刺繡呢。
寧小侯爺剋制著目光,小心地環視了一圈兒屋子。
他問:“不是說約了人來玩兒麼?”
鴻欣郡主吐出一口氣:“有人先一步邀走了。”
“這樣啊。”寧小侯爺訕訕地應了聲。
然後便覺得有些站立難安起來。
“娘又讓你學刺繡呢?那,那你先學。我回去接著練槍去!”
鴻欣郡主不解地眨眨眼:“這就跑了?哥哥他來這兒做什麼的?”
丫鬟也滿面不解:“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