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她方才知曉,原來那身到了蕭七桐的身上。
項詩鳶不自覺地掐了掐掌心。
幸而旁人不知道個中曲折,否則,只怕要有人嘲諷她,不僅失了個安王,連套衣裳都留不住了。
項詩鳶不想再看見蕭七桐,只怕越瞧,心頭翻湧的情緒便壓得她更加難受。
她腦子裡翻來覆去地想著,那日在宮裡撞見安王時,他說的話。
鼻間似乎隱隱都還飄著那股藥味兒。
“走吧。”項詩鳶出聲催促。
旁人自然不理解。
在他們看來,項家比蕭家勢大,項皇後雖說不受寵,但到底是國母。而項詩鳶儀態端方,是京裡頗有盛名的才貌雙全的女子。她須怕蕭七桐什麼?
項詩鳶幾人走進了一處林子。
她們本意是想要避開蕭七桐,誰知曉走了沒多久,便聽見林子裡有幾個女孩兒正在低聲議論。
“你們曉得嗎?項皇後賞了東西到蕭家,這項家倒也實在大方,眼瞧著項詩鳶便要許給安王了,誰知曉蕭七桐橫空出世,如今項傢什麼也沒得到……就這樣,還主動給蕭七桐賞東西呢。”
“項家早就不如從前了呀,縱使有個皇後又如何?膝下無半子,百年後又有什麼可倚靠的?項家說是皇親,但敗落也就這些年的事了……”
“你倒是膽子大,還敢議論他們的事!……我聽聞項詩鳶甚為愛慕安王,興許日後去給安王殿下做個側妃呢。咱們也是得罪不起的。”
“也就項詩鳶家世好,否則,咱們也能去爭一爭……”
幾個女孩兒說著便嬉鬧了起來。
言語間全然不將項詩鳶放在心上。
此時項詩鳶身後的朋友,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項詩鳶面上平靜:“走吧。”
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只是誰也沒瞧見,她那掌心,都快掐出血印子來了。
……
等項詩鳶一行人走了。
蕭七桐便隨鴻欣二人,往那片花海去了。
而此時,那些貴公子們方才驅著馬兒,坐著馬車,姍姍來遲。
其中有一人自然吸引足了目光。
“寧小侯爺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寧小侯爺家世好,又生得俊朗,家裡又沒有旁的親戚,那老王妃據說又不大管事,想來去做個侯夫人,實在風光得很,婆母不立規矩,也不頭疼旁的親戚。
何況這位寧小侯爺疼妹妹得很,每年妹妹出門,他總要暗暗跟在後頭。瞧了他這樣疼寵鴻欣郡主,便難免有些年輕女子動了心,想著若是做了他的妻子,得了同樣的疼寵,該是何等的幸福。
因而當他和蕭七桐解了婚約時,京中不少人都拍手叫好。
如今見寧小侯爺來了,她們一則春心微動,心下自然開心。二則卻是想要瞧蕭七桐的笑話。
雖說蕭七桐如今與安王定下了婚事,但被寧小侯爺退婚的事,總歸是奇恥大辱!
待這二人見了面,還不知曉要如何精彩呢。
且說這廂寧小侯爺翻身下了馬,環顧四周,沒瞧見自己妹妹也就算了。
一眼望去,鶯鶯燕燕,個個都打扮妍麗,釵環聲響在耳側,鼻間也滿是濃重的脂粉氣。
寧小侯爺頭都快要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