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在江舜跟前,容貌永遠是被死死壓一頭的。
於是此時聽建王妃說起,安王容貌出眾,與那蕭五乃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江辰心下當即便被戳中了痛處,他面上不顯,心底卻已經有些不耐了。
建王妃從他面上瞧不出什麼來。
忍不住又道了一聲:“可惜今日妾未曾前往,倒沒機會再見那蕭五姑娘的風姿了。也不知今日她又是什麼打扮,只怕當場不少人的視線都叫她一人奪去了。”
“嗯。”江辰嗓音微冷地應了一聲,道:“的確是引走了不少的目光。”
正如他一般。
誰也沒有想到,蕭五姑娘原來生得這樣好,好到讓人幾乎本能地生出憐惜之心,又哪裡忍心再去抹黑怪罪她。
當時江辰將那些個年輕公子,悄悄打量蕭七桐,且滿面驚豔訝異的神色,統統收入了眼底。
回想起那個場面都還覺得有些滑稽。
這頭建王妃嘴角的笑意減了一分,忙轉頭去吩咐侍女,將湯盛上來。
待轉過臉後,建王妃吐出一口氣。只盼著安王越疼那蕭五,才越好呢。
這一回春日小聚告一段落。
也許是因為安王在聚會時的一連番舉動,致使曾經有關異人投夢,於是安王遇見蕭五,一見鐘情的故事,又在京中擴散開了來。
文人墨客總是多情的,他們之間的風花雪月本就傳得快。
也就一轉眼的功夫,他們竟然推崇起了安王的種種舉動,認為安王實在是個情深義重的人,令人敬服雲雲……
而文人瞧見的大都是表面。
倒是朝臣們聽聞了此事,紛紛暗自搖頭。
實在可惜。
安王如此受寵,卻浪費了一手好牌。
明明有可爭之力,卻偏甘心做個低調王爺,每日裡只與書畫為伍。
……
且不論這些人如何感嘆。
蕭家上下聽聞後,都是震驚不已,而再看向蕭七桐的時候,眼底不免又多了一絲惶恐。
蕭老夫人坐在廳中,將蕭七桐上下打量一番,突地笑道:“咱們五姑娘倒是個有手段的,連王爺也能綁緊了。”
蕭七桐坐在下首,把玩著手裡的玉盞,並未應聲。
那玉盞是安王府送來的。
興許是江舜不願再留下半點隱患,讓別人再趁虛而入,給她下毒。
所以江舜便什麼零碎玩意兒都買了新的送來。
蕭老夫人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下登時憋了一口火氣,只是那口火氣還不能吐出來。
她也只能壓著火氣,道:“祖母也是為你好,方才將你喚來,與你說這些話。安王殿下待你再如何好,那畢竟都是王爺。何況如今還沒成親,婚事也是有可能變動的。等到日後入了府,恩寵是否仍在,也是兩說。”
蕭七桐依舊沒有搭理她。
她還好整以暇地轉頭問樂桃:“廚房煮的花茶煮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