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山迎來的是今年的第一場大學,還能找到許多的吃食。
空言和尚和坡腳道長進山找雪茶。
“在不受外界打擾的地方,第一場雪落下後過夜的茶尖為雪茶,味道清香冷冽,有清肺退熱的功效。”青衣跟卓婉解釋著,還不停地在煮飯鍋裡加藥草。
卓婉盯著開始冒黑泡的粥,想著,她可不可以不喝粥。
坡腳道長提著一背簍的凍果和一小撮雪茶走在前面,空言和尚抱著一個黑白團子跟在後面。
卓婉抱著一碗粥,躥到大熊的背後,輕輕地呼吸著,極力減少存在感。
空言和尚慈笑著,走到大熊的背後,把腳上受傷的黑白團子放到了地上。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它不是人。”
“萬物有靈。”
“對,它們不是人,是妖精。”
“阿彌陀佛。”
“我這裡有傷藥,你給它腳上撒一下就可以了,我現在還沒有吃完飯。”卓婉從揹包中找出生傷藥。
空言和尚慈笑道:“阿彌陀佛,小城主與它有緣。”
“你這句有緣,說了一路。”
“阿彌陀佛。”
黑白團子拖著受傷的腳,朝著卓婉所在的方向爬。
卓婉面無表情的臉崩裂,悲痛地看著黑白團子。
空言和尚摸著白須,滿眼笑意道:“它喜歡小城主。”
“它不是喜歡我,是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它們十隻精怪在我身上留下了我好欺負的訊號。”
空言和尚臉上常年不變的慈笑變成了更為真實的大笑,“小城主的話很有道理。”
黑白團子終於爬到了卓婉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卓婉進行了長久的心理建設後,把黑白團子抱進了車廂處理傷口。
就跟這十隻一樣,青衣一靠近,就渾身炸毛地掙紮著,只能她來伺候它們。
行進的路上,卓婉裹著厚外袍,坐在車板上,跟空言和尚擺事實講道理,“它出生在臥龍山,生長在臥龍山,臥龍山才是它的家,在這裡,它能夠呼吸新鮮的空氣,能夠無拘無束地自由奔跑。”
“等它養好傷,你就把它送回去吧。”
空言和尚笑而不語。
卓婉沒有如願。
黑白團子是個心機熊。
它討好了秀衣。
在她提出把它送回臥龍山時,秀衣嘴角含著笑把她荷包中的果脯全部收了起來。
她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