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和墨衣皆走入屋內,冷冷地看向大宮女。
秀衣不緊不慢地端著洗臉水走入房間,沾濕毛巾給卓婉擦臉,聲音輕緩溫和道:“即使貴國皇太後來此,也不敢讓我家小姐打地鋪,你以何身份要求?”
大宮女臉氣的漲紅,心想著,不過是一個渾身銅臭味的商女,有何敢不敢的。
秀衣隨意地掃了一眼大宮女的臉,輕柔地笑了一聲,“墨衣,送客。”
墨衣本就暗影部出身,心腸狠硬,所有柔軟的部分都留給了卓婉,外人的一舉一動皆無法引起她的情緒波動,而大宮女神色和語氣中的輕蔑讓墨衣動了怒。
秀衣的話剛落,墨衣冷冷地看了一眼諸葛茵,嫌棄髒了手,直接把慣來捧高踩低鼻孔朝上的大宮女踹出了小院。
在小院收拾碗筷的小廝丫鬟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已經好久沒看見墨衣如此生氣了。
與墨衣最熟稔的三丫和星子看了一眼被踹在地上遲遲爬不起來的大宮女,走上前與墨衣說話。
能跟著李氏來沙城的小廝丫鬟都沒一個笨的,三丫和星子三言兩語就搞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剛才臥室中的事只是個引頭,真正的原因是諸葛皇室裡的那些晦澀事兒。
三丫和星子在大宮女看不見的地方,臉上全是與卓婉同出一轍的壞笑。
小姐把沙城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他們幫不上忙,也是很無聊的。
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配合著小姐演戲,搞事!
兩人暗戳戳地合謀著如何不動聲色地給大宮女以及隨從洗腦。
他們卓府做生意這麼多年,在京都屹立不倒就是因為他們有專業的經商手段,他們功力淺,沒有掌櫃的和管事的那套穩抓人心神的本事,起碼的察言觀色和誘導還是能做到的,一旦有漏洞就讓大胖來救場。
大胖是大管事親手帶出來的徒弟,雖然他興趣所好以及不務正業地鑽到馬廄伺候馬匹去了,但他逗弄人心的本事還在。
外面的小廝丫鬟興奮地搓著手設計宮鬥大戲。
裡面的卓婉和諸葛茵擊掌慶祝。
終於合情合理地趕走了皇太後派來盯著她的大宮女,諸葛茵渾身舒暢地撲倒了床上。
至於床上有沒有人,她不在乎,有人更好,直接壓在下面,更舒服。
卓婉靈活地閃開了她的飛撲。
兩人一塊擠到床上後,諸葛茵迫不及待地開始跟卓婉叨咕她身邊最近發生的事兒。
“還皇太後呢,她都不配這個尊稱。”
卓婉點頭應和,諸葛皇室裡這位皇太後真的讓人一言難盡,算的上是深山老林中出來的老妖怪了。
“也不從鏡子裡數數自個臉上的褶子,臉上糊著一層白灰就去引誘錦衣衛長。”
卓婉想象了下這個沖擊性的畫面,瞎眼。
“錦衣衛長竟然從了,呵呵。”
卓婉的腦補著不可說畫面,眼更瞎了,她只喜歡看唯美的醬醬釀釀。
“狼狽為奸,想要老蚌懷珠地再生個孩子來做個聽話的傀儡皇帝,也得看滿朝文武同意不同意,哼。”
諸葛茵想起那假惺惺的老女人,心裡就直犯惡心,她沒給婉婉說的是,這老女人怕一個錦衣衛長讓她懷不上,還邀了禦醫入寢,呵。
諸葛茵翻身抱住卓婉的胳膊蹭蹭臉,洗滌一下被汙黑的小心靈。
她可是愛哭愛撒嬌的脆弱小公主,這個人設最好玩,她還沒玩夠,暫時不能崩。
卓婉掐了把諸葛茵的臉,把她的胳膊救回來,“想膩歪,找你家首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