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在沙城這麼努力為了啥,不就是為讓你們活的幸福。你現在憔悴的樣子,就是在挖我的心呀。”卓婉為了更貼近戲本中的悽哀語境,聲音哽咽,還擠出來了兩滴淚。
卓馨心中的一股鬱氣被卓婉作妖的樣子生生地打散,這熟悉的一出戲讓她想起禦史家雞飛狗跳的家事,笑意重染眼中。
經過卓婉插科打諢的一番話,蕙質蘭心的卓馨自然知曉小堂妹已經猜到了她鬱郁寡歡的原因,苦笑道:“婚事怕是要取消了。”
“姐,他要是知曉咱們卓府有人是沙城得城主和北軍的大將軍,他就不退婚了。”卓婉給大堂姐另一種選擇的可能,想了想,又皺著一張臉問道:“他跟別人好了?”
卓馨望著空蕩蕩的手腕,道:“他有愧父親託人推薦淩山學院的恩情,在與那姑娘私會前已告知我,或取消婚約,或為妾。若取消婚約,他會用退還卓府前些年資助他的費用。”
卓婉糾結地扣著手指甲,她不擅長處理感情糾紛,如果照著她和爹孃的脾氣,直接獅子大張口,掏空他的家底外還要他借錢還,然後,他們卓府的所有店鋪把他家族中的人全部寫入黑名單,見縫插針地去坑他們錢,窮死他。這些不行,還有其他很多法子,他們卓府玩不轉科舉,但玩的轉錢。
“姐,你什麼想法?嬸兒和二叔知道這件事嗎?”
卓馨搖搖頭,眼神有些恍惚。
卓婉愁,愁的掰著腳扣腳趾甲。
瞧她大堂姐著眼神,明顯對那人還有感情。
“姐,天涯何處無芳草。以咱的條件,能找出比他好一百倍的男的。”卓婉腦補了一場生死虐戀後,補充道:“你要是實在喜歡他,我就讓大毛找他說說話,他以後就是你的了。”
“不了,不要他了。 ”卓馨從卓婉手腕上取下來墨綠鐲子戴到手上,“我也出身卓府,也是天南地北走過生意的人,不能為了喜歡就受這個窩囊。”
卓婉的眼睛亮了亮,她就說,她大堂姐藏在溫柔賢惠殼子裡的是個放的下的灑脫人。從另一種形式上來說,她大堂姐是被甩了,難過個一段時間很正常,自個就能慢慢消解掉。
“時間能讓人淡忘所有的感情。”卓婉套用了一句青春傷痛系列話本中的一句文藝句。
“婉婉,以後少看些話本和戲本。”
卓馨來沙城,也是為了排解一下心情,現在被小堂妹說開了,悶在心裡的一根針被拔了出來。等她習慣了另一種的生活方式,她也就能像陌生人一樣無悲無喜地面對他了。
卓婉確定大堂姐眉目間的哀愁散了,穿上鞋,跑去找美人娘複命。
她又一次完美地完成了任務。
不佩服自己都不行。
王氏正在李氏屋中說話,看見卓婉樂顛顛地跑過來,鬆了一口氣。
她大閨女本性安靜恬淡,從沒讓她操過心,這一次大閨女眉眼間的難過讓她心裡疼了疼,一路上都提著一顆心,問又問不出來,查又無從查起。
卓婉言簡意賅地把大堂姐的事情說給二嬸。
她套取情報與哄大堂姐開心的工作完成,剩下的就用不上她。
王氏沉著一張臉,與李氏說了幾句話後匆匆地去找老祖宗拿主意。
那白眼狼把她大閨女當白菜任挑任選了?沒高枝的時候就佔著一枝,有高枝了就扔掉了?他以為他們武府高卓府一頭,還是怎麼地!
欺負她大閨女還欺負的這麼理直氣壯,她大閨女不計較,不代表她這個當孃的都能嚥下這口氣。
別說白眼狼現在還沒考上,即使考上看,她也會把他的名聲給折騰掉。
王氏走後,卓婉可乖地站在美人娘前面,擠出小酒窩,眼神討好,等投餵。
李氏好笑都看著她小女兒,她小女兒為了口甜點,裡子面子都不要了。
卓婉抱著美人孃的手搖了搖。
李氏沒有忍受住這直甜心頭的撒嬌,給了她半碟山楂糕。
卓婉歡快地親了口美人孃的臉,滿臉幸福地一口一口地吃著山楂糕。
李氏看著小女兒這副歡樂的模樣,心裡比什麼時候都甜。
不過,她喜歡小閨女,這是天性。別人喜不喜歡她小閨女是另一回事。
想到王氏嘴裡的白眼狼,她也該會一會攝政王,看一看他的人品。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三次元熬夜加班,沒來的及更新,欠的週六週日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