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百隻船浩浩蕩蕩地駛來,而老軍師只帶了幾個人前來搬貨的時候,集體傻眼了。
勒安謙在前線聽到訊息,快馬加鞭匆匆趕來後,就見她坐在他的常用龍椅上,晃著小腳,磕著瓜子,被老軍師端茶倒水殷勤地伺候著。
老軍師雖是弓腰端著茶水,也不是實實在在地伺候著,心態不知不覺地向紅衣靠近,打心眼裡稀罕著她,並沒有卑微的低人一等之感。
卓婉還認真地教老軍師怎麼更好地伺候她,“我喜歡喝六分熱的白開水,就是熱水一半涼白開一半。你這樣倒水不太優雅,秀衣是這樣倒的。”她親自演示了一遍,把水壺遞給老軍師,“你來練練。”
老軍師模仿著練習了三遍,卓婉才給予肯定,“多練練,熟能生巧。技多不壓身,萬一哪天落魄了,還能去伺候人混口吃的。”
這話是她的心聲,凡是秀衣和青衣會的,她都會學點,至於是否學成,受天資所限,她也不強求。
不強求吧,心裡卻是羨慕的不得了,單單秀衣和青衣的過目不忘,她就覺的不科學。她背個草藥藥性就得趁著大清早腦子清醒的時候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反反複複地默讀個十幾遍才能背熟,而秀衣和青衣只看了一遍就一字不差地敘述出來。
吶,這就是她天資受限,強求也求不來。
在看到老軍師學新東西的笨拙勁兒時,卓婉感覺自己瞬間找到了組織。她極其認真負責地傳授學習心得,從端茶倒水到表情的控制。
“對,就是這個表情,不要太諂媚,主子也不傻,太諂媚了主子就知道你是小人了。”
卓婉剛說完,勒安謙就大步如風地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老軍師滿臉諂媚地伺候她的場景。
勒安謙的到來絲毫打擾不到兩人的興致,仍在旁若無人地交流著討好人的心得體會。
墨衣拿著劍守在門口,面無表情:“且忍著,習慣就可。”
隨著勒安謙的靠近,老軍師最先反應過來,行禮時滿臉的意猶未盡。
老軍師知主子對她刻意地隱瞞著身份,行禮只見尊卑不見稱呼。
勒安謙揮退軍師,問道:“船上何物?”
卓婉奇怪道:“跟你說過了呀,你不也派人來搬貨了嗎,就是罐頭呀。”
“數百船隻。”
“嗯。”卓婉明白了小夥伴的糾結點,加重語氣道:“大批!罐頭。”
勒安謙默然。
原本的謝禮不再合適,勒安謙把一路上爬樹掏蛋下水摸魚來換銀子的幾人給了卓婉,應了她再送百船糧草換來的請求,給了她將軍令。
“傳說中的將軍令!”卓婉拿著一塊黑沉木頭雕刻出來的令牌興奮地在床上蹦來跳去。
秀衣無奈地把蠟重新點燃。
“我小夥伴說,這是攝政王親自雕刻的,比其他的玉牌都貴重。”
秀衣坐在床頭,看著她鬧騰,心裡也是感到好笑,誰曾想到冷心如主子這般的人也有糊弄人的時候。
“我現在是女將軍,有記載以來,卓府出來的第一女將軍。”
卓婉跳累了,盤腿做到床上,鄭重其事地宣佈著,此刻就是她光宗耀祖的輝煌歲月。
墨衣看著屋內仍然亮著,走進來就看見她家小姐披頭散發像個瘋子一樣搖頭晃腦地傻笑著。
墨衣帶著一身冷氣走到床邊,恥笑道:“一個只有十五個兵可調遣的人,也好意思稱自己是將軍。”
卓婉晃著將軍領,得意道:“我以後可以慢慢壯大隊伍,反正我現在是有編制的將軍。”
墨衣掃了眼糊弄她的醜玩意,冷著臉把她按到床上,“現在,立刻,馬上,睡。”
卓婉緊急閉眼,幾個呼吸間,偷偷在秀衣手心寫字的手指就安靜了下來。
兩人走到屋外,秀衣問道:“查清楚這幾人的來歷了嗎?”
墨衣點頭,“紅衣已傳來訊息,其他人都無事,只最胖的那個有些不明,他似乎是異域人。紅衣打算出手。”
秀玉沉思片刻,“提醒紅衣不要輕舉妄動,小姐已與他們見過面。這件事交給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