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落風一掃渾身的疲憊,精神奕奕地上前抓她頭上的仙人球。
卓婉緊張地捂住頭,從臺階上站起來,麻溜地跳到石凳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個高度讓她覺得自己的小仙人球很安全,便放下了手,轉身晃了晃長辮,炫耀道:“好看吧,這是指骨送給我的。”
苗落風知道她緊張這些被拔光刺的仙人球,故意逗她道:“好看,更好吃,這五個切成片也能擺出一盤菜了。”
卓婉摸摸頭上的仙人球,掐著腰瞪大眼睛,努力散發出彪悍兇蠻的氣勢,“這是頭飾,不是吃的。你再敢打主意,我讓指骨打你。”
卓婉警惕苗落風是因為這事有前車之鑒。
前些日子,她從試驗田大花園中摘了好多小花朵,想讓秀衣幫她修剪後放到彩沙罐中,這樣她就可以捧著彩花罐去跟勒安謙說甜言蜜語了。
她美人娘跟她說過,培養感情需要用點心思。她覺的,時不時地給勒安謙點浪漫的小驚喜是很有必要的。更何況,他接了花也會擺放在書房中,她能時刻欣賞著。
她想的很美好,但架不住有個搞破壞的。她前頭去後院儲物房中找好看輕巧的彩沙罐,只一會會,她捧著合適的彩沙罐興高采烈地回到前院時,她的花已經成了一盤蒸菜。
苗落風就是這個罪魁禍首。
雖然蒸菜加了鮮豔的花瓣後,顏色更怡人,多了清香味,口感也潤潤的了,但這些加起來也不足以彌補她失落的心。
“看把你厲害的,還指使指骨打人,你怎麼不親自動手。”墨衣嘲諷著把她從石桌上下來。
“打不過。”卓婉很是認真地回答墨衣的這個問題。
小老太太伸手把她頭上的仙人球給擺正,笑道:“我給你看著,誰也不敢動咱家小花的頭飾。”
卓婉放心地放下手,指著苗落風道:“師叔,你多注意他的動靜,他居心叵測,上一次他就趁我不在,把我摘的花兒都做成吃的了。”
苗落風衣擺翩躚氣質清淩,彷彿沒有聽見她的控訴。
秀衣把採摘回來的野菜放入廚房,兩眼含笑地看著她頭上的仙人球,道:“沉不沉?頭發被拽疼了吧。”
“沉,疼。”卓婉不在意地擺擺手,“身為女人,愛美是天性,這點痛不用在意。”
秀衣和小老太太對視一眼,笑出了聲。這個時候,她倒是沒了嬌氣勁兒,以前,頭飾稍稍重點她就愛嬌地不肯戴,非得墨衣承諾了糕點才肯忍忍。
“指骨不捨得吃,專門摘給我的,還怕紮疼我把刺全部搓光了,我頭上帶的是指骨金燦燦的心意。”卓婉拔高她這個仙人球頭飾的高度給它附加了內涵。
“更何況,這個頭飾還體現了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
紅衣從臥室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只管聽卓婉嘴裡的疼,也不顧她什麼女人的天性什麼金燦燦的心意,直接把仙人球從她頭上摘了下來,道:“再和諧,這玩意也沒什麼好看的,我回頭去南方給小姐買珠花。”
矮墩子想了想上皇留給他的私庫,盡管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他仍記的庫房檀木架上有很多的名貴珠寶首飾。
“姐姐,過會我就給攝政王寫信,讓他路過京都的時候去一趟皇宮,幫我捎帶些珠寶首飾給你戴。”
“你們不覺的這個很可愛嗎?”卓婉看著紅衣手上的小仙人球,越看越覺的可愛,雀躍道:“在頭上別一根小綠草也超可愛。”
卓婉甚是自信地在頭上比劃了一下,“就在這裡戴上一根小綠草發卡。你們不懂的話,就說明這是時尚前沿,說不定能引領潮流呢。”
小老太太隨著小花的比劃,想象了下她頭戴小草一晃一晃的小模樣,確實非常可愛。
小老太太想著,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可以把小花頭戴小草的可愛模樣畫下來,順便把這幾日的《小花日常》畫完。小花二叔正盼著看連載,在內城等的急,昨日來信,也不多問小花情況,只催促《小花日常》接下來的內容。她畫下來的本就小花每一天的暖心的好笑的大小事,看了這個確實不用多問小花情況了。
苗落風不需要像小太子和國師一樣晚上也有很多的功課需要去做,他的時間大把大把的,除了琢磨吃的就是琢磨雕工,現在國師去寫《國志》,小太子也去讀書了,他坐在卓婉旁邊消磨時間。
卓婉還在跟紅衣撒嬌,想要個小草的發卡。
紅衣故意拿喬,一口一口地啃著卓婉白嫩嫩的臉蛋。
苗落風看了眼她的臉蛋,想著明天就做湯圓吃,礙於名聲,他不能跟紅衣一樣咬這個看起來就香甜軟綿的臉蛋,吃湯圓能稍稍彌補這個遺憾,起碼看起來,她的臉蛋和湯圓是有一樣口感的。
放在石桌上的仙人球被曬成了皺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