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帳篷垂簾掀起一角。帳外,墨衣遙看天際,不言不語。帳內,卓婉發間小魚隨風而遊,她站著不動。
“我很乖,你讓我不動我就不動呢~”
卓婉甜甜地笑著,漂亮的眼睛笑出了彎月。
“過來坐下。”
“好呀。”
卓婉又蹦又跳地湊了過去,挨著小夥伴坐下。
“你們打仗打的怎麼樣?你傷的重不重?”卓婉關心道,她以為軍師只在後方運籌帷幄就行,沒想到軍師還要上前線戰場。說不擔心小夥伴那是假的,不過她更關心大哥的安危,她把所有擋箭擋刀的貴重物件全套她大哥身上了。果然,她大哥一根頭發絲都沒少。
想著大哥渾身上下全套裝備,再看看小夥伴赤膊上陣的危險狀態,她有點慚愧。
她還是窮,錢多了,她能買兩套!
“無礙。”勒安謙低頭喝茶,語氣平淡無波。
卓婉糾結地玩了會腰間的掛墜,實誠道:“我聞見你身上的血腥味了,要不你洗洗澡,或者重新包紮一下?”
勒安謙放下茶杯,緩緩地看向她的眼睛。
卓婉伸出白皙圓潤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子間,解釋道:“我鼻子很靈,遺傳的,我爺爺和曾爺爺都做過香料生意。”
勒安謙解開外衫,露出纏著黑色布條的左臂,當時他任由左臂的紅血浸染衣衫。
卓婉看著爬滿臂膀的血,渾身打了個顫。
這麼多血,他得有多疼。
“啥時候被紮的呀?”卓婉不敢碰傷口,怕血痂被碰掉後又流血,畢竟小夥伴太瘦了,血存量不像她一樣足。
“昨夜。”勒安謙重新披上外衫。
卓婉同仇敵愾,瞪眼咬牙,自認為兇狠地問道:“誰幹的!”
“刺客。”
卓婉愣了愣,看了看帳門,墨衣跟她說過,小夥伴的侍衛武功高強。
“武功很高?逮住了嗎?”
她很憂心,武功比侍衛還高的刺客,聽著就覺的睡不到安穩覺了。
“放了。”勒安謙意味不明地笑著。
卓婉閉嘴,保持安靜的狀態,她覺的這個時候的小夥伴有點兇,她有點怕。
卓婉訥訥地站起來,從竹籃裡掏出整理好的南方諸城實錄放到桌上,悶聲道:“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玩。”
就像身後追著一頭獵犬,她走的急促。
侍衛站在勒安謙的身後,看著兩人迅速走遠。
侍衛想著懷裡被賄賂的鹵肉,說了句公道話:“您把她嚇壞了。”
勒安謙看著沙丘上的戰旗,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