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她被旁人吸引走全部的心神忘了他,勒安謙要求她每日給他寫一封信,信中的內容不能是流水賬,要走心,要感人肺腑,要讓他看出她對他的重視。
卓婉默默地合計了下他諸多的要求,總結出一條結論,他想讓她給他寫情書。
畢竟是她老公,這個小小的要求,她會滿足的。
卓婉頭一次寫情書,不太瞭解情書基本格式和套路,便從書箱中翻出話本進行分析歸納,發現大部分情話,她都對她美人娘以及老爹說過,小部分情話,她都對青衣她們說過。
嗯……
她覺的寫這些話本的作者,一定對情話有誤解,這些話明明都是能哄人開心的甜言蜜語。
她美人娘在她心裡就是天上的明月,海中的明珠,心尖上的一束鮮花。
她老爹在她心裡巍峨如山,每日看見他,就心生歡喜。
秀衣和青衣在她心裡貌美怡人,宛若清靈朝露,宛若絢爛晚霞。
她在心裡這麼想的,當然這樣跟他們說,他們聽到後,笑的都很開心
卓婉把話本重新關進書箱中,進行自我創作。
【整個夜晚都在做夢,夢中全是你的音容相貌,想你的第六天,宛若六年,思念如影隨形。】
【酥軟的排骨肉剛用筷子夾起來,才想起你已不在身邊,頓時恍然如夢,食不下咽,想你的第六天,人比黃花瘦。】
【我用思念在心中畫下了你的一副畫像,這幅畫像越來越大,緊緊地包裹住了我的心房,想的第六天,我的世界只有你。】
墨衣抱著床褥走來,看了眼紙上的毫無筋骨的醜字,冷冰冰地把被子扔到卓婉的身上,這信裡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人比黃花瘦?食不下咽?你身上多出來的兩斤肉是怎麼長的?”
卓婉如丁香姑娘一般哀愁道:“這不是肉,這是化虛為實的濃烈思念。”
“墨衣呀,你沒有談過戀愛,不懂這種化思念為食慾的悲痛。”
墨衣的臉,布滿了沉沉黑氣。
正整理衣箱和首飾的秀衣和青衣,忍不住大笑出聲。
需要準備的東西收拾妥當,蠍王安安靜靜地趴在她的頭上偽裝發飾,白頭海雕站在車廂頂,嚶嚶地哼著小調,其他八隻獸,想要賴進車廂中跟它們的軟團子粘到一到,被冷硬的墨衣一腳一隻獸地踹出了車廂。
卓婉從車廂伸出頭,笑眯眯地對著被踹懵的八隻獸揮了揮手。
八隻獸嗷嗷地叫著。
車隊緩緩向前,沒人理這八隻愈發賴皮的獸。
空言和尚和坡腳道長坐在最前面的拉貨車上趕車,聽見八隻獸的吼叫聲,摸著胡須大笑著回望了一眼。
八隻獸垂頭喪氣滿是委屈地跟在小城主的車廂兩側。
蠻大被空言和尚和坡腳道長的大笑聲吵醒,揉著眼睛從貨箱上面醒過來,打個滾,趴在鋪著草墊子的車廂上,看著後面的車隊。
很多人,很熱鬧。
越往北,天氣越是寒冷,從細細密密的雨雪,到片片鵝毛大雪,卓婉被秀衣包成了一顆綵球。
戴上皮黑送給她的黑皮長毛帽,縮住脖子和四肢,她就能毫發無傷地從坡上滾下來。
八隻獸身上濃密的毛讓它們精神抖擻,不怕嚴寒。尤其是雪狼,最是熟悉這片冰雪天地。
八隻獸對著車廂不停地嗷嗷叫著,想讓軟團子下來陪它們玩。
秀衣給她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確保不會凍著她,便讓墨衣帶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