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痴痴盼望,望眼欲穿,竟然沒有孃的來信,難過,傷心。你告訴娘,我今天不愛她了。爹,你今天有我兩份的愛。愛你~愛你~】
寫完所有的回信,天還亮著,小老太太和苗落風處理著後院中的蔬菜,青衣和墨衣在屋頂上翻曬藥草,秀衣正給她搬回來的三十多盆大花修剪。
秀衣修剪的比她漂亮多了。
卓婉走到秀衣旁邊,彎腰聞了聞花香,四周看了看,“紅衣呢?”
秀衣剪下一朵大紅花插在卓婉高高紮起的頭發上,笑道:“紅衣去試驗田幫忙。”
卓婉摸了摸頭上花,“好看嗎?”
“好看。”秀衣笑著點了點,“我給做的百花裙只剩下最後一點針線,明天就能穿上。”
卓婉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秀衣話中的潛在意思是她明天睡不了懶覺了。
在她的價值觀裡,睡到自然醒的幸福值>擁有新衣服的幸福值。
在秀衣的羅列重要性對比圖中,梳妝打扮穿新衣>睡覺。
太陽落下再升起的時候,卓婉趴在床上起不來。
“秀衣,我昨天挖了三十盆的花,需要充足的睡眠來恢複體力。”
秀衣好笑地用濕毛巾擦她的臉,“還困嗎?”
被涼水一擦,卓婉立馬精神了,乖乖地坐起來。
青衣笑聲清脆地走了過來,“小姐,我看找到了染發的合適染料,今天給你染個絢爛的彩虹色。”
卓婉抱著頭發搖頭,她更喜歡黑黝黝的自然色。
一如既往的,她在妝扮上沒有話語權,秀她們兩個直接敲定了。
卓婉坐在梳妝臺前,透過鏡子看滿手沾滿染料的青衣給她頭發一縷一縷地染上色。
秀衣也用手指沾著染料在臉上潤染勾勒。
就連她的脖頸也不放過,畫上了半個五彩斑斕的蝴蝶翅膀。
染發的時間是個細致的耐心活,青衣慢慢地給她染色,青衣亦在她身上各處畫上了細細碎碎的小蝴蝶翅膀。
卓婉早已趴在梳妝臺前睡了個回籠覺。
千呼萬喚下,卓婉惆悵地仰頭自憐了片刻,緩緩地走出來。
小院的喧鬧戛然而止。卓婉自覺地張開手臂轉了一個圈,全方位無四角地展示秀衣和青衣的勞動成果。
矮墩子直接撲了過來,抱住她的腿仰頭認真道:“姐姐,你現在特別像糖果。”
卓婉指指身上的蝴蝶翅膀和百花裙,“不是糖果,是花神。”
矮墩子堅持自己的審美,“糖果,好吃的糖果。”
小老太太上前摸了摸浮在她眉間的祭印,直至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