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青衣端著金絲縷衣走入臥室,把綿軟如布的金絲縷衣圍在她的腰下。
秀衣用小棉絮沾上點點金片,小心地擦在她的眼簾處。
青衣坐到梳妝臺上,捧著她嬌嫩白皙的臉蛋,用彩筆圍著秀衣擦上的金粒勾勒出絢爛的羽翼。
秀衣看著她眼瞳下微不可見的小顆粒,輕笑在她眉間寫下了細小的白氏祭語。
黑曜石亦被秀衣用黑繩編製成一指寬發呆,戴在了她的額頭上。
發箍上的深藍珍珠與黑曜石散折射出的光線重疊,落在她的眼尾,宛若羽翼飛回的痕跡。
金絲褸衣纏在她的腰間,為白綢裙擺增添了更多的華貴。
青衣把深藍絲綢纏在她的腳腕和小腿善後,給她穿上了白玉靴。
秀衣最後散開她的長發,深藍色的絲紗浮在她微有波浪的發絲上。
卓婉出門,猖狂的大風伺機而起,吹動了她的裙擺,飄起了她的頭紗。
苗落風痴痴地看著這副美景,色彩和樣式的巧妙應用超出了他的認知。
卓婉捏著裙擺走過來,顯擺道:“是不是很美?”
苗落風傻傻地點了下頭。
卓婉不忘趁虛而入,語重心長道:“你需要多吃些。”
臨出發前,卓婉把小老太太給她醃製的果脯裝入竹籃中,又把老祖宗讓大哥捎帶過來的銀票全部放到竹籃,銀票直接佔滿了小半籃。
銀票的來源牽扯到卓府世世代代的當家人。
卓府自走生意以來,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屢次從九死一生中闖過來後,他們就更堅定地相信著舉頭三尺有神明。
積德行善也難以彌補他們賺取大量財産時的難安。
當家人們知道他們行的是小善賺的卻是大財,長久的失衡會累積至後代爆發。
卓府的根兒是泥腿子出身,一代代下來,都是粗人,沒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
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他們讀書不成器,走過的路卻遠超萬裡路。
他們說不出頭頭是道的話,心裡卻看的明白,國家四分五裂徵戰不斷,百姓苦苦掙紮,若能還百姓一片安穩盛世,此為大德。
從第一個走生意的大當家起,每代的當家人都會在順利地走完一單生意後,取出能讓他心安的銀票供奉到族廟中求下一單生意一帆風順。
慢慢的又演變為,卓府中做錯事的人不會捱打也不會挨罵,受到的懲罰只有一個,交銀子。
小錯小錢,大錯大錢。
卓婉小時候的零花錢都是這麼霍霍沒的。
不可否認去,這個制度最受卓府丫鬟小廝們歡迎,他們被罰錢的時候都異常的心甘情願,甚至稱的上積極。
手頭上銀兩的多少一向都是丫鬟小廝們攀比的不老專案。
言歸正傳,卓府老祖宗聽說了邊域諸城的動靜和小孫女手上的黑曜石後,把族廟中積攢了幾代的錢取了出來,讓卓清帶給卓婉,讓她盡快花完這筆帶著卓府所有厄運的錢款。
卓婉的壓力也很大,這些銀票裡也有她貢獻的一份罰款。
卓婉想著能花出去錢的地方,反複地思量了許久,這筆帶著卓府積福心願的錢最適合用在造福百姓的水道上。
卓婉一切準備妥當,開啟院門即將出發y,一個天生小煙嗓的聲音堵住了她的路。
“姐姐,我好想你。”
卓婉低頭看看使勁踮著腳尖仍只能抱住她大腿的矮墩子,抬頭看向勒安謙,“你回去京都處理大事,怎麼把小魔頭帶來了?”
勒安謙幹咳了一聲,“皇太妃演了一出貍貓換太子。”
矮墩子抱住她的大腿,洋洋得意道:“我現在不僅是皇子,還是太子。你快來討好我。我一高興,封你個郡主玩玩。”
卓婉難以置信地看向勒安謙,“他,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