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兄妹,也不可能同睡一張床。
剛開始的時候,亡命會打地鋪,後來鄒婆時常串門,勸兩人一起睡,無法,只得收了地鋪。
最後,只能趴桌子上將就一下。
宓銀枝砸吧砸吧嘴,覺著這樣子也不是辦法,天天趴桌子上睡覺,得多難受啊!
“姐姐?”
亡命呼吸一滯,假裝沒聽見。
“大姐?”
亡命心裡堵著一股子氣,繼續裝睡。
宓銀枝暗自忍著笑,“行了,大哥,亡命?這該應我一聲了吧!”
“何事?”
“我想著,你睡桌子上會不會難受啊?”
“不難受。”
“你怎麼知道不難受?”
亡命一噎,不明所以。
宓銀枝輕笑出聲,“我想說的是,你睡桌子上,桌子會不會難受?你看,這張桌子至少有三十年的光景了吧,還缺了一個腿兒,四處都被蛀蟲蛀了,你又這麼壯實,要是把它壓壞了怎麼辦呀?”
亡命越聽越不像話,呼吸粗重,顯然是生氣了。
宓銀枝終於憋不住了,笑出聲來。
手在空中比了個安啦的手勢,雖然他看不見。
“要不改日我們進城買個吊床吧,綁在那邊,睡著也舒服點。”
亡命點了點頭,又想到熄燈了她看不見,於是又嗯了一聲。
宓銀枝一聽,高興的睡了。
宓銀枝說的改日就是第二日,難得起了個大早,兩人梳洗一番,確認連他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歡快的出門了。
亡命一臉無奈。
穿著長長的裙踞,走路都不利索,可耐不住宓銀枝的請求,又怕宓銀枝一個人出去有危險,只好硬著頭皮跟上了。
“前面的大哥,你是要進城嗎?”
宓銀枝運氣好,出門就遇上了架著牛車準備出門的。
前面的人轉過身來,正是上次亡命隨便拉來問問題的大漢。
亡命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撇開了眼。
那大漢見了兩個小娘子,更是不自在起來,臉上染上一抹紅暈,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宓銀枝卻是個不知羞的,拉著亡命追上去。
“這位大哥可是要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