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銀枝斜眼,又拿筆沾了墨,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不一會兒,就是一張分工圖。
東子接過,發現上面寫的字好看了不少,至少他能看出寫了是啥玩意兒,心中感嘆了兩句,下去辦事兒了。
賑災他們這點人肯定不行,宓銀枝來的時候便探查過了。
府尹為人清廉,本來就沒多少積蓄,這半年來,差不多把老本都捐出去了。
是以,她把主意打到了幾大富貴人家。
不過得把災民先安頓好再想後事。
宓銀枝先去拜訪了餘周氏家,在他家門口看到一棵老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樹皮都裂開了。
宓銀枝蹙眉,站在門口看了兩眼,感覺這棵樹大概有千年的壽命。
餘周氏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眼中閃著精光,一看就是精明的人。
宓銀枝打量著那個衣著得體的婦人,看著她款步行來,施施然行了個禮。
“奴家餘周氏見過大人。”
宓銀枝打量著這個女人,淡淡的瞥了府尹一眼,後者對她是了個眼色,宓銀枝瞪了他一眼,府尹又慫的一批的垂下了腦袋。
宓銀枝輕咳了兩聲,說了句平身。
餘周氏站正,垂眸看著這個比她矮了半個頭的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也不像個辦事兒的人,真沒想到京城會派一個稚嫩的姑娘前來。
餘周氏懷疑的眼神宓銀枝收入眼中,卻完全不在意。
“餘夫人便是這段時間救濟災民的人吧?”
“正是。”餘周氏頷首,有點不卑不亢的意味。
宓銀枝只著幾眼,便看出了這餘周氏的為人。
餘周氏一臉淡定從容,看起來算是見過世面的,一副寵辱不驚,不驕不躁的樣子。
宓銀枝淺笑,“這些日子,多謝餘夫人慷慨解囊,願意幫助受難貧民,在此謝過。”
餘周氏頷首回禮,“這都是奴家該做的。”
宓銀枝點頭,客氣完了,就該講正事了。
西城災民眾多,泥石流毀壞了好幾條街巷,百姓流離失所。官府沒地方安頓,也只能來求這些大戶人家了。餘周氏很好說話,宓銀枝只簡單說明來意,她便主動借出了西城三座別院作為收納所。
宓銀枝目標達成,腳下生風的走了。
走前,又看到那顆老樹,轉身見餘周氏在門口相送,不由問了一句“敢問夫人,這棵老樹有多少年光景了?”
餘周氏愣了一瞬,搖了搖頭,“妾身來此的時候,便在了,聽聞有上千年了。”
宓銀枝看了眼樹幹上的樹皮,又抬頭看著茂盛的枝條,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府尹跟著走了許久,宓銀枝都沒說去哪,終是忍不住問了。
“大人,我們這是去哪呀?”
“寶家!”
寶家家主去了東城,家中就寶夫人一人在。
宓銀枝一行人來得猝不及防,寶夫人連給家主傳信的時間都沒有,匆忙跑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