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副身子,走兩步路都累,剛才死撐著面子剋制著呼吸心跳,不想在溫月容面前示弱。
可轉而一想,何必這樣為難自己,該怎麼樣怎麼樣吧!
宓銀枝靠著車沿,翻了個白眼,深深的嘆了口氣。
“可能是東瑜那段時日太過和諧,以至於忘了,十二年前的溫月容,可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魔鬼來著……”
溫月容眼神微閃,嘴唇緊抿,看著宓銀枝灰敗的面色。
“我還記得那時,朱爺爺不小心碰了你的衣角,你就拿出瓶藥水來,打算毀屍滅跡。”
宓銀枝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又道:“我有點渴了,沏壺茶。”
溫月容挑眉,依言行事。
這馬車比宓銀枝之前坐的都寬敞很多,中間就是一方小几,翻開下面便是煮茶的工具。
宓銀枝側著頭,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潺潺水流聲,將她帶回了無心室的時光。
溫月容沒事幹就煮茶,煮完了非得她品嚐一番。
她粗人一個,可品不出什麼味,只知道是比她煮的好喝就是了。
宓銀枝看著那漸漸升起的煙霧,嘴角漾開一抹笑。
“那瓶子,到南蠻後,我研究了一番。”
“什麼?”
溫月容專注著手上的事,一時沒反應過來宓銀枝在說什麼。
“從你那拿來的那瓶毒藥,那毒性可不是一般的強烈呀,我只滴了一滴,還用水稀釋了百倍,都把我的小兔子毒死了。”
說起那事,宓銀枝還有些感慨。
她研究了甚久,都沒搞明白那毒藥的成分。
“溫月容,你那瓶,是生物毒藥吧?”
“生物毒藥?”
宓銀枝微閉著眼,聲音細微,“就是動物昆蟲,花草樹木,或者細菌病毒上提取的毒藥。”
溫月容愣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那瓶藥的成分。
“那時周遊西蜀的時候得來的,在一株露蕊烏頭上提取的。”
“露蕊烏頭?”宓銀枝突然又來了精神,眼眸微閃,吶吶道:“可不就是澤蘭麼!”
溫月容眼眸微閃,專注於手上的動作,像是沒聽到宓銀枝的話。
宓銀枝自顧自的喃喃言:“澤蘭比之川烏,誰的毒性強?”
溫月容突然反駁道:“澤蘭,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