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銀枝挑眉,居然沒有一絲驚訝,似乎早該猜到了。
那個盧大師,寫出生生渡,還製作出阿拉伯數字的盧大師,是一個穿越者。
一個和哥舒有聯絡的穿越者,除了她還能有誰?
可是她嗎?
她真無法確定。
宓銀枝心裡百轉千回,構思出了幾百種可能性,一個個擊破,再一個個重建。
“盧般是女的?”
藍東陌翻了個白眼,好似在說你問了句廢話。
“那我和她很像嗎?”
“不像。”
“……”剛剛明明說像的。
宓銀枝幽怨的白了他一眼,有那麼一瞬,好像看到他多情的眸子背後的無情。
她突然想起來,第二次見他的時候,他看她就好像是在看陌生人,完全沒有印象的樣子。
藍東陌當真是個奇怪的矛盾體。
表面上天天都在笑,實際上內心深處掩藏著不為人知的悲傷。
看誰都是一副多情的樣子,實則看誰都是在看陌生人,在喧囂中,將自己禁錮在孤獨的小屋中。
宓銀枝想著想著,忍不住輕笑出聲。
藍東陌把玩著手中的青蓮,明明是一臉明媚的笑,卻在幹著辣手摧花的事兒,一棵完整的青蓮漸漸被他摧殘得只剩下中間的小蓮蓬了。
“笑什麼?”藍東陌問得漫不經心。
可宓銀枝明顯從他的話裡聽出了點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宓銀枝挑眉,“我說了您可別動手。”
藍東陌轉眸,終於放過了手中的青蓮,轉而盯著宓銀枝看。
“不動手。”
“也沒啥,就是聽說你喜歡盧般來著,看樣子是愛而不得,心生怨懟無處發洩,便成就了這孤傲妖孽的性子了!”
藍東陌愣了一瞬,眼眸彎彎,嘴角上揚,笑得花枝亂顫。
眉心的紅蓮更是隨著主人的笑聲顫動著,越發的栩栩如生,好似要從眉心浮出一樣。
宓銀枝眯起了眼,審視著他。
只等他笑夠了,才聽到他好似多情實則薄涼的聲音響起。
“姑娘錯了,本君向來如此。”
宓銀枝哼笑一聲,心裡暗氣小九九。
否認了後半句,卻沒有回應前半句,看來這小狐狸愛之深啊!
既然愛之深,便不可能不記得她的容貌。既然看出她的第一眼是陌生的,那她和盧般肯定完全不一樣,那穿越而來的人就不是她。
可是……若不是她,那人又是怎麼和哥舒扯上關係的呢!
宓銀枝腦殼有點昏。
“天君大人,我有個朋友生病了,一直醒不過來,我猜測,他的昏迷可能和你心儀的那位盧般姑娘有關。”宓銀枝瞟了他一眼,見他絲毫沒有驚訝之色,心思微沉,拿出了那跟信管,“確切的說,應該是和這根信管有關。”
藍東陌見那信管,血色瞳孔猛的縮小,宓銀枝挑眉,看來是見過了。
“這信管是否出自盧大師之手?”
藍東陌並沒有馬上回復他,只伸出纖纖玉手,接過了信管,研究了一陣子。
“……或許。”然後給出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宓銀枝愣了一瞬,整個人都迷了,“或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