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中,有的是希望兩人爭鬥得更加激烈,畢竟圍觀的不嫌事兒大。林州市這麼久,許久沒見到有人敢單槍匹馬去懟省長的。有的則抱著借刀殺人,如劉文俊和那幾個伴郎。王副省長是他這邊最高階之人。陸凡將他往死裡得罪,那就是迫著王省長站在對面。這樣一來,出了任何事,王副省長都首當其沖,他們這些小人物,自然不怕。
最好是王副省長沖冠一怒,把陸凡搞掉,那就是皆大歡喜。畢竟這個心腹大患實在太可怕,除了王省長,其它人都自知不是對手。他們就猶如一群躲在獅子身後的綿羊,只盼著王副省長這頭獅子,把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惡虎咬死,得予逃生。
陸凡劍尖直指向王副省長,雲俊、連家二少、藍雁這邊始料不及,畢竟對方始終是省裡的領導,是決定全省走向的頂層人物。他一旦出現意外,將牽動整個省的政治力量。
常務副省長許愛國皺著眉,原本他出聲,讓葉家乖乖按著陸凡的辦,葉家照辦,早順理成章結束此事。因為葉家和眼前這個保鏢的力量,差距太大,遠不是同一個層次。如果陸凡發飆起來,自己也無法制衡。
可以這樣說,陸凡一動怒,浙河省沒有力量能制衡,只能向中央上面請援。
豈知這位同僚,護犢心切,把此人的怒火引到自身上。
“這就麻煩了。像葉家這樣的中等家族,他並不放置於眼內,這種小勢力有什麼丟臉不丟臉,讓他們保住性命就不錯,還諸多要求。真把自己當成什麼滔天的家族了?傲慢到不得了?我一個常務副省長被拂了面子,都只能吞下去,你一個小家族還他孃的裝逼裝上了?你葉家的面子有我這省三號的面子大?”
此人一怒,這裡的賓客,得死了一大半!
還他嗎的吱吱歪歪,自以為自己厲害。
那王副省長在大庭廣眾下,似乎也被點燃了怒火,道:“陸先生好大的口氣。我作為一省之長,在浙河省,還高攀不上他一個李家?還高攀不上你小小的保鏢?”
“這個王登科是不是腦子有包,我都提示他這麼明顯。還在鬼扯一大堆。你要送死,我真的不想攔你。如果我不在現場!”
許愛國著實無奈,這些人在浙河省整天面對著老百姓,傲慢慣了,無法無天,自我認為高人一等,能隻手遮天。好吧,我送佛送到西,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們還冥頑不靈,以為自己能厲害,以為面子比自己性命更重要,那我只能祝福你們。
他來到副省長王登科的身邊。
“省長?請在前面加上個副字,不要擅自給自己提等。”陸凡輕描淡寫,絲毫不被他的怒氣所懾,只道:“如果是這位許副省長,我或許給他些許面子。像你這種空有一個殼子的副省長,在我眼裡就是一坨屎。我只會將屎掃進糞坑,而不會把它當成朋友。我給你減掉六個耳光,那是天大的人情,你還以為你是誰?得瑟上了。”
“我是一坨屎!”王登科再也無法保持著良好的修養,怒火瞬間湧滿胸襟。
許愛國拉住他手,緩緩道:“兩位不須動怒。此事本是件小事,沒必要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王登科背後悄悄寫字。
“陸先生年少氣盛,脾氣有些大,這樣不是太好。但是人遇不平事,必須爭鳴。李家小姐遭遇到無禮,陸先生挺身而出護主,也是教我敬服。也難怪飽含怒火。此時,是葉家不對在先!我就不說其它,就一句話。如果葉家不按照陸先生所說的條件去遵行,葉家不佔任何道理。”
他轉身對著葉成道:“葉公子,此事由你而起,又以你為首,無論如何,你是逃不過首責。你就領首,向著李家小姐跪下道歉吧!”
他心裡道,如果我不在現場,你葉家死幹淨,也和我沒關系。你葉家傲驕找死,他孃的還得我來給你擦屁股。
諸人聽到他此番說辭,心裡嘆一口氣,這許愛國是站定陸凡這邊。作出這樣的表態,相等於警告葉家,如果還不道歉,那就不給他這個常務副省長面子。
他可是常務副省長,浙河省的第三號人物,誰敢得罪他?葉家要想在浙河省生存下去,就必須嚥下這口氣。
“這個姓陸的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讓堂堂常務副省長幫他說話。”
只是這些人不知道,許愛國不是幫助陸凡,而是在幫助葉家。他怕這個煞神激怒下來,把整個葉家都摧毀掉。
否則他靜靜看就好,哪會一而再出來,作這個和事佬。
他的說話和提出的條件看似偏向陸凡,但實質上葉家才是最大受益者。
此時在副省長王登科背後的字也寫完。
“鍋子臉!”
王登科全身一震,整張臉毫無血色。
“鍋子臉”是誰,他自然認識,在不久前的辦公室會議作出宣佈:整個浙河省交通全部封鎖,東海市戒嚴的應急政策。……數百丹脈高手在東海市來被屠,一個個大家族和那些聞名遐爾的大勢力的超級高手,盡皆慘死、十大家族、八卦門、朱雀、七家聯盟……這些在浙河省上層幾乎都是能敵一省之力的龐然大物,盡皆於死於一人之手!
而在最新的天榜上排名第八十三位,成為浙河省第一人。前幾天將省一號派去的特使拒絕並一頓痛罵的鍋子臉!
他有什麼理由不知道!
可以說,如果說整個浙河省還有誰令省裡那些大人物坐立不安的話,只有一人,——鍋子臉!
無人知道他為什麼呆在東海市,會呆多久,惹出什麼事,是不是對政府不軌,……個個如坐針氈。因為此人破壞力太可怕,超出省裡力量的掌控。在未明白這頭老虎的用意前,他們都感受到濃濃的威脅。
現今許愛國說眼前這貌不驚人的保鏢就是鍋子臉,這教他怎麼不驚恐。
要知道鍋子臉殺人如麻,一天之內殺死兩百丹脈高手如閑庭信步。他一個副省長,在這些地下世界高手的眼裡,只是一頭蘸了酸辣醬味道的小綿羊。
他壓抑著內心的震驚,打量著陸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