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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門出來,已是淩晨十二點。
天空不見星光,城市陷入萬般的沉寂,整幢舊樓黑沉沉,不見一絲光亮。黑暗樓道不時有陰冷的夜風吹過,加深空氣的悽涼陰森。
“我就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陸凡環顧漆黑四周,由於久無人住,樓梯的電燈早已壞掉。
“響聲在下面?”
舊樓共有五層,因為鬧鬼,除了底下的幾間店面,上面全無人敢住。到了晚上,和野外陰森墳地般的可怖。
陸凡來到二樓最右面的一間房,然而鐵門緊鎖,無法進入。
“咦。鐵門還有殘舊的封條印跡。”雖然在黑暗之中,但並不影響他視線。“裡面應該是當年發生死人的屋子。”
他早上打聽過這幢舊樓的情況,一問附近的居民,個個神情大變,皆說鬧鬼鬧得兇,沒人敢住。至於原因,大概是當年一夜間,莫明其妙死了十多個人。具體情況,卻是不清楚。
鐵門的大鎖已然鏽跡斑斑。
“誰?”
恰在此時,屋內傳來沙沙聲音。似是什麼東西在爬行,又似是老太婆在低沉沉吟。
漆黑沉寂的深夜,空曠無人的鬼樓,霍然傳出這樣似人非人的異響,即使是陸凡此種超強者,亦不寒而慄。
沒人回應他的低喝聲。
最後沙沙聲音消失,黑夜回複沉靜。
如果用暴力的話,破壞鐵門不是問題。但他剛租進來,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暴力破壞這裡,惹起動靜就不說,到時屋主懷疑自己別有居心,反而百口莫辯。
陸凡帶著疑問,消失在黑暗之中。
民政局前,人來人往,一對對男女板著臉,一副要將對方吞進肚子似的。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如果這話成立,那麼離婚公證處就是專門挖墓的人。
孫巍單手拄著拐仗,叼著香煙,站在最高的臺階上,目光四下環顧。經過一晚草藥水的揉按,瘀血散了七七八八,右腿恢複九成。繼續駐拐,純粹醫生囑附穩妥起見,最好駐上兩三天。
不遠處,七、八個混混開著噴著黑煙的摩托車在來迴游蕩。這就是他請來的幫手,昨天他被一下打懵,詹薇跟人跑了,人也沒找著。
深仇大恥,今天要在這裡,一雪幹淨。
想到詹薇和陸凡度過一晚,一股醋溜的妒火在胸腔熊熊燃燒。
“來了!”
“這臭娘們真敢跟著姦夫前來!”孫巍遠遠看到陸凡和詹薇。
而此刻詹薇緊張而不安,她和孫巍結婚多年,知他人脈廣闊,身邊聚集不少混混。今天必然領不少混混在此等候,但又抵禦不過陸凡的決定。
“陸凡,我們快走吧。一紙證書,有沒有都不緊要。反正我堅決不和他過日子。”她看到孫巍氣勢洶洶領著幾個混混沖來,緊張扯住陸凡的手腕。
但她退意太遲了,片刻間,孫巍和幾個混混將他們包圍。在外圍,數輛噴著黑煙的摩托來回呼嘯,哇哇地怪叫圍著兩人繞圈子。
混混們看到詹薇,暗自吞了一口唾沫。以往因為孫巍的關系,即使對詹薇起了色心,礙於情面不敢出格。但是此際不同,孫巍怒氣沖冠之下,可是答應考慮,只要將眼前小子弄廢了,或許能她送給自己玩玩。
一時之間,個個熱血沸騰,眼睛冒著金光。
“戶口薄和結婚證帶來了沒有?”
“哪來的傻逼,還真敢白天做夢?你不逃之夭夭,還敢光明正大搶我孫巍女人!也不打聽打聽我孫巍在這一帶的名號?”
孫巍決定先來個下馬威,一揮手:“兄弟們,先禦下他一條腿一隻手!”
現在是上班時間,本應人來人往,但那些路人見到混混集結,都害怕而遠遠繞路了。所以寬廣的廣場,霍然空落落。
陸凡淡然擺手道:“慢著。你先給我說清楚,戶口薄和結婚證帶來沒有?我不想做沒有意義的事!”
孫巍將煙頭一扔,從衣袋掏出兩本紅本子,在陸凡眼前搖了搖:“看到沒,證件我拿來!有本事你來拿!我操你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