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兒子。”杜茗被他拽著就走,“樹陽,爸媽先走了。”
杜茗隨秦德安上了車,她怨恨他,“你說的太過分了,你沒見他心裡本來就不好受。”
“我這是為他好。”
“為他好為他好,真為了他好你就別說那麼多,隨孩子自己選擇。”
“自己選擇?他糊塗,你也糊塗?這女人精神好了也就罷了,萬一這一輩子都這樣?你服侍她?你自己都半截身子進土了!”
杜茗頓時來氣,“我服侍!我服侍好吧!不用你管!”
“神經病。”
“你這會知道為孩子好了,當初是誰丟下一大筆債自己跑了?”
“都過去了,還提以前那些破事幹什麼!”
“我偏提,兒子忘了,我可沒忘,那幾年他怎麼過來的,我可都看在眼裡,當初拋棄我們母子,現在兒子有出息了,你也沒權利管他!”
“真不知道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是怎麼生出個這麼好的兒子的,幸虧他不像你”
“你……”秦德安氣的臉紅脖子粗,“別說了!”
…
秦樹一個人站了一會,轉身回了病房,林冬正在被逼著打針,幾個人按著她的手腳,秦樹沖過去,把他們趕走,“你們幹什麼?”
葛西君無可奈何的貼著牆邊站著,“她不吃藥,沒辦法,怎麼說不吃。”
秦樹護著她,林冬縮著手腳,臉藏在他懷裡,劇烈的喘息著。
“我來喂。”他的眼睛紅了,“我來,別這樣弄她。”
林冬就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抱著他,渾身發著抖。
醫生相視,走了出去。
秦樹撫摸著她的背,“不怕。”
“不怕。”
“他們走了,不打針了,不怕。”
就這樣,林冬窩在他的懷裡睡著了,秦樹一動不敢動,半邊身體都僵了,快到八點半的時候,林冬抽搐了一下,又開始發瘋,喋喋不休的唸叨。
“還有一隻手。”
“還有一隻手。”
秦樹摟著她,輕撫著她的頭。
“還有一隻手。”
念著念著又沒動靜了,睜著眼睛呆呆的發愣。
秦樹看她一眼,“睡醒了。”
“我們吃藥好不好?”
林冬啃著手指頭,不說話。
他拉開她的手,放在手心握著,“很好吃的。”
“吃了藥,病好了,我就帶你出去,去吃好多糖,好多好吃的。”
“好不好呀?”
秦樹見她沒反應,松開她,倒了杯水,用小瓶蓋子盛著幾顆藥,擱床上放著。
林冬曲著腿,抱膝坐著,視線在他和藥之間來來回回。
秦樹拿起一顆黃色的藥丸,捏在兩指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