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店子村已經是半間房鎮最後的一個村落了,這兩天村裡正請了市裡的劇團來演出,人流量有些大,因為想給村裡再爭取點時間,馮喆將李雪琴的車半砍到了公路中央,裝作是壞了,聞弦而知雅意的其餘幾個人靈機一動,將一個農戶的三輪車也推到了奇瑞車邊上,於是阻撓了檢查組的車輛將近十分鐘進村時間,隨後馮喆怕做的過火,檢查組的人要是不去後店子村就玩大了,才在鎮水利站工作人員裝扮的熱心村民的幫助下,將車子推到路旁,讓檢查組的人員過去。
過了有十多分鐘,“聞訊而來”的劉依然書記的車子就到了後店子村,劉奮鬥和鎮上的一些領導也跟著到了,對這些市裡計生部門的人表示熱烈的歡迎,然後陪同著檢查組的人到了村裡看賬冊,搞查訪,但是“形勢一片大好”,結果也到了午時吃飯的時候,在劉依然等人的極力躥搗下,工作圓滿結束的檢查組在被鎮裡主要領導的陪同著,去了縣裡某個賓館進行研究工作、總結工作去了。
馮喆幾個的任務,也算是圓滿結束。
下午三點多,一臉紅潮的劉奮鬥從縣裡回來,徑直的到了四樓,將馮喆叫到了自己樓下的辦公室。
馮喆不知道劉奮鬥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他還專程到自己那裡將自己費事的叫下來。
劉奮鬥一身酒氣,一直不停的在說馮喆工作很好,工作非常好,工作絕對的好,好的不得了,好的呱呱叫別別跳,一時間不知所雲,馮喆正在猜測,劉奮鬥猛地說,剛才在檢查組那裡沒喝夠,這會咱們倆再出去接著喝。
馮喆定定神,緩緩的說:“劉鎮長,你一直是我敬佩的領導,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能虛心接受。”
劉奮鬥長嘆一聲,說:“小馮……依然書記說,鎮裡有意讓你肩負更重要的工作,讓你到更為重要的崗位上去……”
“我已經為你盡力的爭取了,可是,組織上已經決定,我無力迴天……”
……
馮喆開著李雪琴的車到了房河東邊的山頂,這裡是半間房鎮海拔最高的地方,他看著房河的水在山腳下潺潺的流淌,日夜不停,也不知帶走了多少人世間的歡笑與憂愁。
沒有人注意山端有人孤獨的站立,每個人都在匆忙或者悠閑的回家,而在這個初夏的傍晚,有那麼一陣風吹過來,瞬間讓馮喆有了刻骨的寒冷,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遠處殘霞似火,將他映照的臉彤目赤,全身金燦,和整個山崖宛如一體,恰似一尊耀眼異常的石頭人一般。
……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李雪琴動輒之間就會出一身的汗,在單位氣悶心慌,於是她幹脆的不去上班了,而鄉下的氣溫也似乎要比縣城裡偏低,她就住在自己的孃家,這裡依山傍水,環境自然比城裡好的多,心情也似乎好了許多。
上午李雪琴的父母就去後店子村看戲去了,還說晚上就住在姨母家不回來,於是李雪琴吃完飯,就關了門洗澡。
因為孕期久了的原因,這一段時間以來她的兩只胸越來越鼓脹,越來越敏感,很難受,有時候擠壓一下,還會滲出液體,下邊動不動就潮濕,於是她這會裡面什麼都不穿,單單套了一件睡裙仰臥在院子裡棗樹下的躺椅上看月亮。
靜極思動,這樣的夜晚,徐風吹拂,星明月朗,倒是很適合對月懷人,身體放鬆了,思想倒是活躍了,看著皎潔的明月,李雪琴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馮喆,頭頂的這棵老棗樹的一根枝椏伸到了月亮的輪廓中,隨著風一晃一晃的,李雪琴莫名其妙的就聯想到了男女之間的那個親密的動作。
偏偏這樹枝晃動個不停,對著月亮的影像一戳一戳的,輕重緩急,到彷彿很得媾和戲謔方法,李雪琴越看越覺得像,嘴上噗嗤的就笑出來,心說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
這時牆外面公路上一陣亮堂,有輛汽車停在了大門口,李雪琴心裡詫異,難道想誰誰就出現?這倒還真是比求觀音都靈驗了。
果然外面就傳來馮喆的叫門聲,李雪琴的心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答應了一聲,踢啦著拖鞋就要去開門,但是走了兩步,才覺得自己裡面什麼都沒穿,再一想,反正是夜晚,家裡沒別人,於是又到院子晾曬衣服的鐵絲上拽下毛巾擦了擦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這才又欣然答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