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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三)

這中間並不排除是易本初指使人慫恿傷者針對自己,再有一種情況是真正的肇事者沒找到,傷者指認了自己,醫藥費什麼的就有了著落,但是,更有可能的是易本初在中間搞事,可是,傷者卻不知道易本初要利用這件事在自己這裡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易本初是容不下自己了。

馮喆曾經想過裘樟清離開梅山後自己的處境會尷尬一段時間,一個是因為自己將劉秋華弟兄三個給連窩端了,易本初會給自己穿小鞋,再一個就是嚴守一不怎麼待見自己,不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從他女兒嚴然那方面考慮,他也會覺得自己始亂終棄,但是現在易本初卻藉著有人出車禍的事情先對自己使絆子。

整件事似乎沒有了轉機,自己就這樣被陰了麼?

李雪琴見馮喆一直不說話,手握了握他的手:“車到山前必有路,應該去和傷者見見,做做他的工作。”

“不用了。”馮喆搖頭說:“沒用的。”

“不試一下怎麼會沒用?”

李雪琴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她還是不太懂政治,更不懂易本初這些人的人心,馮喆也沒法給她解釋這些。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李雪琴家人打電話讓她回去說囡囡一直哭著要媽媽,李雪琴掛了電話嘆了口氣,知道李金昊又不知道去哪了,和馮喆告別先開車走了。

天已經黑了,山坳這一帶的風很大,馮喆從車裡出來站在外面任由風吹,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整個世界彷彿只有自己屹然獨立,他忍不住猛地放開喉嚨喊了一聲:“啊——”

他一個人在山坡的崖邊站了一會,正要駕車離開,從山坳下速度非常快的開上來一輛車。

這車的車燈很亮,照射的半座山都朦朦朧朧的,而且這輛車的車速很快,即使在繞著山路行駛也很的就到了馮喆的不遠處,馮喆已經能聽到著車裡放的音樂聲可謂震耳欲聾。

而這首歌馮喆知道,是美國歌手邁克·波頓和薩克斯演奏者凱麗金合作的issing no,嘹亮的薩克斯聲透過很棒的車載音響這會似乎直透雲霄。

這車幾乎就是轉瞬間就到了馮喆身邊,原來是一銀白色的賓利,車窗是開啟的,在匆匆的一瞥中馮喆看到車裡似乎有三個人,駕駛者是一個穿著黑皮衣露著大半截白晃晃胸脯的女子,這女子頭發很長,臉上塗紅抹綠,眼睫毛長的有些過分,眼眶周圍說不清是黑色還是別的什麼顏色,還沾染著一些亮晶晶的星星點綴物,所以馮喆分辨不出這女的大概有多大年紀,她的脖子在黑色皮衣和萬紫千紅的臉的襯託下很白,上面繫著一根亮亮的金屬項鏈,項鏈的底下馮喆沒看清,因為墜子被塞進了她波濤洶湧異常挺拔的乳溝裡。

副駕駛的位置上是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男子,這男子仰頭喝著飲料,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隨手往車外一扔,瓶子正巧就摔倒了馮喆的腳底下碎裂了。

幾乎就是同時,開車的女子抬手就搧了副駕駛男子一巴掌,看口型是在罵什麼,而副駕上的男子沒吭聲。

這女的一邊開車,在車速很高還在急拐彎的時候打人、罵人並且對著車外的馮喆瞄了一眼,這些動作一氣呵成,不得不說這女子的車技很好。

這女的的眼睛很大很亮,但只是一瞥之間,車子已經從馮喆的身邊“嗖”的疾馳而過。

賓利車的後座半躺著一個男子,但是馮喆沒有看清楚。

這輛賓利車沒掛車牌,沒幾秒就從馮喆眼前消失,一會在山頂停住了。

馮喆這才看著腳下,剛才那個男子扔出來已經破碎的酒瓶上面的文字是德文的,馮喆不認識德文,不知道是什麼品牌的酒,他也從來沒有喝過這種酒,他撣掉了褲腿上的玻璃渣子,將車子開到水庫下面,這時天空猛地亮了起來,到處回響著嘭啪的爆炸聲,馮喆不禁停車下來一看,原來是剛剛開賓利車的三個人這會在山頂放煙火。

煙花妖嬈絢麗,馮喆看了幾分鐘,心說這世界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自己焦頭爛額,這些人卻能找到這個幽靜的地方開心。

到了距離半間房鎮上還有一半的路程時,那輛賓利悄聲無息的從後面追上來和馮喆的車並駕齊驅,馮喆以為自己的車速慢就想等這車先走,可是賓利車卻不緊不慢的跟著。

本來不想招惹這種人,可是似乎不理不行,馮喆扭頭一看,司機還是那個女子,副駕駛上沒了人,她對著馮喆揚了一下脖子,像是打招呼,然後就開車超越了,再次很快的消失不見。

她是給自己表示剛才同伴摔酒瓶的歉意?

嚴然這會正在家裡和父親嚴守一談話。

傍晚的時候,李玉找到了嚴然請她吃飯,而後給嚴然說了這幾天在梅山傳的沸沸揚揚的馮喆撞人逃逸的事情,嚴然當然不相信,其實李玉也不相信,李玉找嚴然是另有他事,李玉的男朋友盧萬帥如今在人事局工作,他見裘樟清離開了梅山,嚴守一成了書記,而李玉和嚴然關繫好,就想走夫人外交,想做嚴守一的秘書。

李玉當時就說不可能,以前裘樟清不用盧萬帥,現在裘樟清剛走,嚴守一要是用了你,嚴守一成了什麼人?這種事提也不要提,但是盧萬帥一再苦苦的軟磨硬泡,說事在人為,不試試總是沒機會,試了可能有機會,所以李玉只有來了,但是她知道不可能的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好,說出來還讓人難堪,她也就是出來和嚴然說說話散心。

從嚴然的表情和反應來看,李玉知道她還是放不下馮喆,而且聽到關於馮喆的這件事後嚴然也沒有了食慾,兩人匆匆的分手,嚴然回到家正巧父親在,她就說了馮喆的事情,並說馮喆不是那種人。

嚴守一是知道女兒一直喜歡馮喆的,他不想在兒女感情的事情上多問多說,可是不說也不行,正要指點幾句,電話響了,嚴然只有閉嘴,不料嚴守一接了電話猛地就站了起來,問:“怎麼回事?嗯,嗯,我這就去。”

嚴守一又要出門走,嚴然說:“這麼晚了爸你還出去,有事等明天不行啊。”

聽著女兒關心又嬌嗔的話語,嚴守一的心裡泛起了一股溫情:“你早點休息,爸爸今晚不回來了,你給你媽說一下。”

嚴然的母親愛打麻將,這會在別處牌興正酣,嚴然攀住了嚴守一的胳膊說:“爸爸太累了,要注意身體。”

“還是女兒關心我啊,翟書記出事了,我不去能成嗎?”

市委翟書記出事了?嚴然要追問,嚴守一不再言語,出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