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會要我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你之前從來沒有問過我!”
尚靜忽然離開了馮喆的懷抱,往前走了幾步說:“我要你陪我喝酒。”
“好!”馮喆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尚靜猛然的笑了,拉著馮喆往街邊走了幾步,伸手攔了一輛車,上了車說了富臨小區,然後靠在馮喆的肩膀上再不說話。
富臨小區,還是那套複式房子,馮喆在等著尚靜開門的時候心說這會要是嚴然從屋裡出來會怎麼樣?
——管她呢!
尚靜依然的沒開燈,屋裡似乎很久沒人來過,擺設大致都和記憶中的一樣,尚靜開了臥室的空調,拿了瓶酒和兩個杯子,回來後見馮喆在窗前看著外面,倒了酒走過去說:“依你現在的處境,就算是將易本初給搞下了臺,你上升的空間也不會有多大,與其兵戎相見,不如退求出路,等一時日,你可以捲土重來。”
馮喆和尚靜碰了酒杯,抿了一口說:“人的痛苦就是想買一醉而不得——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不多,只是關於你的事情。”
尚靜將空調溫度調的很高,一會屋裡就暖和了,她本來就喝了不少的酒,剛剛在外面一凍,這會臉色非常的紅豔,馮喆心想她是真的知道自己,但是從哪種途徑,自己就想不明白了,嘴上說:“可是關於你離開司法局之後的一切,我就一無所知。”
“哪有像你這樣年輕的縣委常委?所以你就格外的引人矚目,我只是一個小女子。”
尚靜繞了一下圈子沒有回答馮喆的話:“你明明那次在省裡可以不將那些香菇賣出去的,那樣就可以造成你們縣裡更大的騷動,就算是為了讓記者採訪,但也是‘務虛名招實禍’,名聲這東西有時候能錦上添花,有時候其實什麼都不頂,到了你這個級別,上面有沒有人很是關鍵,全省人都認識你又能怎麼樣?難道你想當廣告明星?”
看來尚靜還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的:“你說的是,我是想要離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是你說的時候?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嚴守一和郭中州的關系很好,沒有了易本初在前面擋著,你的處境會更加的艱難。”
“尚靜,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馮喆忍不住的問了出來,尚靜一下子將酒杯裡的酒喝完,又斟滿了一杯和馮喆一碰,說:“喝完了再說。”
轉瞬一瓶酒喝完,尚靜的臉紅的像是熟透的蘋果,她脫了外面的衣服,窈窕的身段優美的展現在馮喆的面前,馮喆正在盯著尚靜看,她的手機開始震動了,尚靜拿了手機走了出去,一會回來,她已經換了睡袍,馮喆看著她高聳的胸將睡袍頂的高高的,全身的血液有些不受控制的沸騰了起來,尚靜徑直的走過來攀住了馮喆的脖子,身體緊緊的低著馮喆的下面,呼吸有些急促的問:“你還記得你在這裡曾經對我做過什麼嗎?”
尚靜的話剛問完,馮喆就吻住了她的紅唇……
……
馮喆的手機一直沒開,等睜開眼,窗外的雪下得很大,但是屋裡已經不見了尚靜,他起身去了洗手間,回來到外面的盥洗室,也沒看到尚靜的聲影,於是洗了個澡,又等了一會,才留意臥室的房門上一張留言條:“明天我要結婚了;這房子我已經賣了;你要好好的。再見。”
尚靜先離開了?
她明天結婚?這確定不是胡謅?要是專案組對莫尚印的調查現在還不能結束,尚靜定於元旦的婚禮還能如期舉行嗎?
房子已經賣了?
我要好好的?
再見,還能再見嗎?
馮喆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有很多的話還沒說,還沒對尚靜講,她就這樣再次的離開了自己。
這一次,也許是永遠的離開了。
雪下得更大了,街道兩邊各大商場都在趁著節慶搞活動促銷,到處都是鑼鼓喧天旌旗招展,看到的人都是喜笑顏開的,馮喆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說這人間只有痛苦和離別以及無奈,哪有什麼熱鬧看?
坐著車快到了梅山縣城的時候,發現街上似乎到處都是人,馮喆也沒多想,以為是過節放假的原因,他這才開啟了手機,數不清的簡訊和未接來電蜂擁而至,還沒來得及一一觀看,有人就在攔車說前面不讓通行,馮喆所乘坐的計程車是五陵市裡的,司機不解的問攔車的幾個人說前面路斷了還是怎麼了,這人不耐煩的說讓你停你就停,囉嗦的話連你一塊打,司機就問到底怎麼回事,自己也只是靠辛苦掙個血汗錢,那人才說梅山各鄉鎮的人今天都到縣裡找政府要錢來了,你能進去,出來就難了。
馮喆又是一驚,這時電話響了,竟然是市委張秘書長的電話,接通後張秘書長劈頭就問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專案組不是昨天就解散了嗎?
馮喆正要解釋,張秘書長不容分辨說道:“你們縣現在的情況很危急!所有的常委除了你之外全部被困在半間房鎮出不來了,馮喆,郭書記下了死命令,你無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盡快恢複縣裡的領導指揮秩序!”
“好,可是……”
“沒什麼可是!郭書記指示,每隔一個小時,你要親自向市委彙報一次梅山的情況!”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馮喆站在茫茫的雪地裡,看著縣城的方向,不住的提醒自己要冷靜、冷靜,可是這會能冷靜的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