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來這就是當面做見證,馮喆就應允了,在等的過程中,盧煥生談了一下監察局的一些工作,等廉政辦的人到了,點了錢數,給馮喆開了收據,就離開了。
快到了中午,田永璽有些匆忙的進到辦公室說,信訪辦的羅德春打電話說五裡屯鄉十多個人到火車站準備去省裡上訪。
兆豐的公路交通很差,火車運輸條件也不好,一天也就是有數的普客綠皮車停靠,馮喆問:“羅德春派人去截訪了嗎?”
“羅德春親自帶人去了火車站,他攔不住,所以打電話彙報了。”
馮喆聽了問:“五裡屯的人?”
“是,縣長。”
昨晚黃光明找了自己,今天五裡屯就有人搞這一出?
馮喆本想讓誰去一下火車站,再一想,還是自己出面的好。
現在從上到下對信訪工作強調了又強調,地方上的問題要地方自行解決,前不久省委還對上訪人數和批數排在前幾名的幾個地市,做了嚴厲的通報批評,馮喆關心的是黃光明到底在裡面想幹什麼,所以就到了火車站。
信訪辦主任羅德春是個胖子,這會天熱,他已經出了一身汗,衣服粘在身上,見到馮喆後過來說五裡屯的十來個人原因各異,但都是要去省裡告狀的。
馮喆一瞧,有黃光明,竟然還有黃浩然,這十來個人中有一個戴著帽子和墨鏡的男子全身捂得結結實實的,馮喆估計是那個被沼氣爆炸死了家人的苦主。
馮喆走過去還沒說話,黃浩然就過來說:“縣長,你怎麼親自來了?”
“我看你中午吃飯沒有,還想請你一頓呢。”
黃浩然不好意思了:“縣長,村裡的事情反映了很多次了,但上面老是不給解決,我們也沒法。”
“你給我說過沒有?我說了不管?”
“有你做主,我就不去了。”
黃浩然說著站到了一邊,那個帶著帽子黑眼鏡的人鼻子裡哼了一聲,馮喆說:“有事說事,咱們可以協商解決,你就是到了省裡,最後還不是回到縣裡處理?”
“那怎麼能一樣?上面不壓,你們什麼時候管過?”
“你不用去,我現在就管。”
這人說話間馮喆看清了他脖子上全都是被燒傷的疤痕,一隻耳朵也被燒的變形了。
“我知道你是縣長,你別搞緩兵之計了,我不會上當的。我這樣給你說,這事和你沒關系,不告倒蔣道遊,我誓不為人!”
馮喆見這人身後幾個人都在瞧著自己,說:“你在咱們縣怎麼告,我絕對支援你。不過你到省裡,我沒法支援,也不能答應。”
“我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在兆豐我能解決就不用往省裡去了,我告訴你,省裡不行,我還要去首都,一條人命兩萬塊錢就打發了,你們也真能做得出。”
這時羅德春在遠處朝著馮喆點了一下頭,馮喆知道他已經安排好了,就說:“大家要是相信我,就跟我回去,要是不信,我也沒法。”
這個燒傷的人聽了見沒人再攔阻自己,就朝著進站口進,黃光明一聲不吭的走到了黃浩然那邊,顯然是不打算和這個戴著眼鏡的人一路了。
馮喆猛然想,黃光明之所以這樣,難道是為了跟著這些人避免激化矛盾給自己增加麻煩?
不然,昨晚他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不是提前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