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知聽了心裡一凜,感覺馮喆是在阻撓自己進村瞭解情況,於是回頭笑了一下說:“好,謝謝馮書記。”
秦致知出了鎮政府大院對攝影師說:“我們繞一圈,別讓人跟著,然後去寺窪村。”
“不是說聽安排?”
“聽他們的,我們還能瞭解到什麼?”
與此同時,馮喆從和秦致知談話的沙發上離開,坐進了自己的辦公椅裡,劉奮鬥說:“馮書記,我去交待一下,讓人跟著他們,再下去打個招呼。”
“跟,可以跟,要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
焦一恩雖然不明白馮喆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但是覺得馮喆今天的表現是有些古怪,劉奮鬥聽了頓了頓,想說話,馮喆又說:“他們想採訪誰,就採訪誰,想問什麼,就問什麼,都不要幹涉。”
馮喆說完就再也不言語。
馮喆如今在劉奮鬥的心目中已經是難以琢磨了,尤其是當馮喆沉默的時候,劉奮鬥總覺得隱隱有一種壓迫感,因此馮喆說完劉奮鬥就率先離開了,心想這記者來勢洶洶,馮喆這樣謹慎,可能得知了什麼內幕?
焦一恩在屋裡再次看了馮喆一眼,發現馮喆的確沒有什麼再給自己交代的,也走了出去。
露似珍珠月似弓。
馮喆一個人開著車距離寺窪村還有一截路的時候停車摘了車牌,然後進村到了劉浩然的家門口。
此時已經夜靜,劉浩然就要入睡,被敲門聲給唬了一跳,以為是和劉秋華一幫子有幹系的人來找自己麻煩的,披著外衣穿著大褲衩膽戰心驚的拿著菜刀到了門後,這時手機鈴聲猛地響了,將劉浩然又嚇了一大跳,竟然是馮喆打來的電話,而外面的人正是馮喆。
馮喆進到門裡也不到院子裡去,將門扇關上輕聲問:“家裡沒別的人?”
“嗯,到屋裡坐吧?”
“都睡了吧?不用,我來就是問你兩句話。”
“都睡了,嗯。你說。”
“存摺的事情,你還和誰說過?”
劉浩然一愣:“沒有,奧,還和鎮上的焦副書記說過?”
“焦海燕?”
“是,那都是劉家三個家夥被抓以後的事情了,我只和她說過。”
“是你主動說的?”
“不是,焦副書記問的。”
劉浩然見馮喆看著自己不說話,撓撓大腿說:“不是我嘴碎,其實吧,上次我們幾個去市裡,也是焦副書記指點的,她也沒說啥,就是說有些事情要往大了鬧,不鬧別人怎麼能知道?而且在大人物面前,西瓜的事情也就是芝麻,但是我們要的就是芝麻。焦副書記也是為了我好,她人不錯,再者,劉秋華三個已經犯了事,她那麼一問,我就這麼一說,怎麼了?”
“沒事,嗯,焦副書記有水平。第二個問題,市裡有記者來採訪你?”
“記者?沒有啊。”
“有,可能就是這兩天,到時問什麼,你就實話實說,不要添油加醋,說虛的沒意思,人家是有辨別能力的,還可能會覺得你話裡有水分,那就適得其反了。”
劉浩然接連的點頭:“謝謝馮書記!”
劉浩然以為記者來採訪自己是馮喆安排的,心說這個書記真是為自己辦事的,記者一採訪,這下全武陵的人就都知道了,看劉秋華還怎麼猖狂!
等馮喆走了,劉浩然坐在被窩裡反而睡不著了,幹脆的醞釀著自己要是面對了記者應該怎麼說話。
馮喆離開了寺窪村,開著車心說焦海燕果然是個人物。
存摺的事情牛乙嶺這些當事人不可能傳出去,自己讓焦一恩辦事,焦一恩也不可能外洩,那只有劉浩然自己最有可能在看到劉秋華一家倒黴後高興之餘給別人炫耀了,可是沒想到他訴說的物件竟然是焦海燕。
自己想懲治劉秋華一幹人,易本初想保劉秋華,而現在又有了第三方勢力要將半間房的水攪渾,不管焦海燕想做什麼,唯恐天下不亂的念頭是有的,而恐怕秦致知的到來和這第三方不無關系,如此的話,半間房的情勢就有些複雜了。
焦海燕……
這時,唐經天打過來了電話:“領導,牛乙嶺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