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房租的就是房東?銀行櫃員每天經手多少錢能是自個的嗎?你爹在農村種地難道地球就是你家的?你爹媽讓你和那個瘸子訂婚,你就是瘸子的媳婦了?”
楊淩半天不說話,令小泉說:“他老家不知是哪的,這棟樓是他一個遠房親戚的房産,他那個親戚老的不行了,住在養老院,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在外地工作,馮喆只是負責收取房租,然後每月按時將房租給人家寄過去。”
“那他等於給親戚打工了?”
令小泉又冷笑一聲:“誰知道!反正一年四季也沒見他離開過這裡,住在那個旮旯裡,估計老家已經沒人了。”
“他是孤兒?那他怎麼還在街上給人算命?”
“這就是姨要給你說的!這小子看著人模狗樣,其實賊著呢!”
“怎麼個‘賊’?”
“他在嶺南大學學的是法律專業,給人算命是為了鍛煉口才!還不是為了察言觀色騙人錢?和樓下住的那個趙半仙一樣走江湖!你沒見他平時和人說話一套一套的,要起房租來就像和你談物件似得黏黏糊糊,話在他嘴裡滔滔不絕,煩死人了!”
令小泉說著就張嘴打哈欠,楊淩問:“那他還給我說……那個小山……”
“的是!這棟樓裡就沒好人,隔壁那個小山絕對不是個東西,一天神經兮兮的,沒事總要熱心給人找工作,彷彿是人事局局長兼書記!她年紀輕輕的,其實就是個賣黃碟的,自個照顧不了自個,以為自己是聯合國秘書長的媽!這小婊子有個綽號叫什麼日行一善?一聽就是挨刀子的,缺德事做多了才想日行一善積陰德!住在這種地方標榜自己是善人!拽的以為自己是舊社會地主還是新時代億萬富翁……”
令小泉很快睡著了,楊淩看著窗外如銀的月色思緒萬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楊淩找工作非常不順利,先是在一個飯館做服務員,吃飯的客人總有意無意在她身上揩油,還有人諂著臉要和她耍物件,一天沒到頭楊淩就離開了那裡。
後來楊淩應聘給別人賣衣服看攤位,老闆在的時候服裝店幾乎無人問津,剩下楊淩一人時,店裡忽然就光顧了許多顧客,只是楊淩忙來忙去的一件衣服也沒賣掉,老闆回來一看,衣服倒是丟了好幾件……
還有人在街上攔著楊淩,說自己是哪個文化傳播公司的星探,要讓楊淩當大明星,從此日進鬥金,揚名國際,響譽全球,好說歹說的,楊淩只是留下這人的電話號碼,回去給令小泉一講,令小泉當即就呸了一口痰在那張名片上,順手將那個號碼從窗戶扔到了樓下,乜眼對楊淩說,這種人純粹是給人找小三介紹小蜜的,信了你就日了鬼了。
找不到工作,楊淩有些度日如年,而且嶺南這個地方真的像馮喆說的那樣,很是複雜,楊淩覺得自己一時半會的,還適應不了這裡的環境。
最讓楊淩難堪的是,令小泉婚姻不幸福,離家萬裡,來到這個大城市到不是做了專職野雞,她有比較固定的男朋友,但卻是兩個,而這兩個男子似乎是私下商量好了,一個幾乎總是在白天下午的八點前到來尋歡,另一個就在淩晨五點左右出現作樂,當然時間有時候也會有所改動,但是這兩人從來沒有碰過面,所以令小泉也就省去了解釋的尷尬,從容的在兩個情人中間遊刃有餘,然後從他們手裡接過或多或少的人民幣供自己開銷。
這樣,楊淩的休息就成了問題,在令小泉和她男友“約會”的時候,楊淩就只能躲開,白天好打發,到了夜裡沒地方去,又不敢跑遠,在這一個街區裡某個地方眯一會,等著時光流逝,等著黎明朝陽。
終於這樣出了事,一天夜裡,楊淩在街口路燈拐角處蹲著,三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過來問她打一炮多少錢,楊淩嚇的趕緊就走,卻被這三個醉漢攔住了,他們見楊淩清純漂亮,雖然穿的普通,可是身體卻發育的異常出類拔萃,酒壯色膽,於是三個男性佔有慾急劇膨脹,將楊淩挾持著,堵住她的嘴就往黑暗處糾纏,幾隻手一邊在她身上亂摸,一邊撕她的褲子。
楊淩幾乎崩潰,叫又叫不出來,掙也掙不過,就在絕望的那會,馮喆不知從哪裡出現,手裡操著磚頭就把這三個醉鬼打的頭破血流,拉著楊淩就跑,將楊淩給救了。
馮喆平時看起來瘦瘦弱弱的,那晚下手狠的像是進擊的野狼,楊淩很感激馮喆,卻沒法給令小泉說這件事,只有更加用心的找工作,找住處。
馮喆也沒提過這件事,楊淩更加註意他,發現馮喆每天都很早從那間“單人房”裡起床,下樓後就跑步離開,晚上很晚了再回來。
後來楊淩才知道馮喆這是要跑著去大學上課,而學校離這裡的距離不算近,心說難道他這幾年一直就是這樣過來的?那這個男孩子心勁可真是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