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海燕正好和阮煜豐睡隔牆,從那邊用手拍了兩下牆壁,阮煜豐就又回擊了三下。
早上第三節課講長徵的偉大意義,前面的老師講的正聲情並茂慷慨激昂,阮煜豐寫了一張紙條揉成一小團從一側要扔到前一排的焦海燕面前,不過焦海燕這會直了一下腰身,紙團就落在了焦海燕的頭發上,焦海燕伸手一摸,回頭瞄了一眼一臉嚴肅的阮煜豐,又瞧了一下和阮煜豐坐在一起的馮喆,碾開紙條,上面寫著:“絕口不提的喜歡,都從眼睛裡流出來了,然而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
焦海燕看完將紙條揉在一起又扔了回來,阮煜豐立即又寫了三個字扔了過去,焦海燕一看,是“啪啪啪”。
焦海燕在上面打了個問號和一張怒目的速筆畫又扔了過來,阮煜豐在上面寫到:“啪啪啪是敲牆聲啦,我愛你,好喜歡,我恨你,等等等。”
焦海燕再次看了以後很平靜的將紙條揉了一下扔在地上,這一切都被授課老師看在眼裡,一會等老師在上面揹著大家寫字,馮喆看著阮煜豐,阮煜豐滿不在乎的輕聲說:“他上個星期請我吃飯,說要請我幫他一個親戚解決工作問題。”
馮喆聽了無語。
這時那個紙團被一個學員撿了起來,這個學員並不知道這些內容是誰寫的,心裡呵呵一笑,覺得這啪啪啪其實就是“操操操”,於是在下面將這三個字注在下面遞給了鄰桌,結果一會大家都看到了,趙楓林一眼就認出了上面焦海燕的字型,他不行於色,將紙條又傳給了其他人。
這天傍晚,馮喆接到了王茂強的電話,說他在黨校外面等馮喆。
李雪琴是第一個、王茂強是第二個來省裡看望馮喆的人,這會阮煜豐早就沒影了,馮喆正要出去,王趁鈴敲門進來說要馮喆一起去吃飯。
“剛好來了一個朋友,要不一起去吧?”馮喆本想說自己有人等,可一想,覺得自己和王茂強說什麼也不怕讓王趁鈴聽到,再說,王茂強要是說什麼,也不會當著一個不熟悉的外人講,邀請王趁鈴還能顯得自己沒什麼隱私。
“那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王趁鈴臉上有些失望,馮喆解釋說:“是半間房的一個副鎮長,估計也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上次你請我,這次,雖然有些不心誠,也算是還給你了。”
“沒有別人了?”
“走吧,就我們三個。”
王趁鈴和馮喆到了學校外面,王茂強看到就迎了過來,馮喆為他們做了介紹,只說王趁鈴是自己的同學。
王茂強沒想到馮喆還帶著個人,但是瞧王趁鈴的模樣又覺得不是普通人,能和馮喆在一起,自然不能輕視,當下就非常的恭敬,等到了飯店,王茂強和王趁鈴客氣了幾句後馮喆就問他有什麼事。
“馮書記,本來你強調不讓家裡的人來省裡耽擱你學習的,可是你一走這麼久,我還真是有點不適應,所以就冒著犯錯誤的心態來了。”
王茂強的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和馮喆說了一些鎮上的事情,其實這些事情有人都給馮喆打電話彙報了,果然,王茂強一會臉色黯然的說:“馮書記,你在一切都好,你走了,別人我不知道,我可就沒有了主心骨了。”
王趁鈴聽這個胖乎乎的男人這麼對馮喆說話,不由的看看了馮喆的反應,但是馮喆像聽慣了這種諂媚,王趁鈴心說他果然年紀小卻有道行。
“鎮上沒什麼事吧?”
“怎麼說呢?反正,楊鎮和書記你的行事風格是不一樣的。”
從王茂強臉上的表情馮喆得知,王茂強這一段的日子不好過。
以前王茂強和楊樹明走得近,後來王茂強就倒向了馮喆,這會馮喆來學習,楊樹明在半間房一家做大,王茂強心裡有些沒譜。
“有一件事,我要給書記彙報一下,那個,劉秋華的老婆,懷孕了。”
馮喆一聽就看著王茂強,王趁鈴聽的莫名其妙,王茂強點頭說:“從日子推算,是胡鳳舉幹的。”
劉秋華和劉春華被公安局羈押期間胡鳳舉跑到劉秋華的家將劉秋華的老婆給強奸了,現在胡鳳舉已經被關起來,劉秋華倒是被放出。
“劉秋華的老婆被劉秋華痛打一頓回了孃家,不過,肚子裡的孩子還在。”
“那女人想將孩子生下來?”
王茂強搔了搔頭說:“劉秋華和她有兩個女兒,據說那個女人是想將孩子打掉的,不過沒成功,這個,我也說不清,不懂,關鍵這會胡鳳舉的老父親也聽說了,他尋死覓活的要鎮上出面保證將劉秋華的老婆生的孩子歸到他家,說是讓胡家有後,這事鬧的。”
馮喆皺起了眉頭,王趁鈴聽懂了王茂強說的事情的大概,以為馮喆是在想那個女人的可憐,但是馮喆更在想劉家和易本初會怎麼惱恨自己。
王趁鈴說:“孩子的歸屬不論,劉秋華那樣對一個女人,就不是什麼好男人。”
王茂強欲言又止的看了一下馮喆,像是下定決心的說了一句:“豈止是不算好男人,簡直不算人,我們馮書記就是為了這個,才被送到市黨校沒有十天,又被開除,這一家人簡直就是梅山的毒瘤……”
“別亂說。”
馮喆制止了王茂強,王趁鈴卻想聽了,問馮喆:“怎麼回事,我從來沒聽你講過?”
我有必要給你講?馮喆沒說話,王茂強察言觀色的說:“書記,你有委屈總是憋在心裡,我看著為你著急難過,這位領導,我看你就是領導,也是我們書記的朋友,你想想,一個書記都被搞成這樣,那我們全鎮的幹部,全鎮的百姓,又將會是什麼樣的遭遇?”
馮喆又要制止王茂強,王趁鈴說:“你說詳細,我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