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敢為讓吳思凡打電話將張榮芳和李江月也叫了來:“榮芳先將手頭的事情放一下,你一會和小馮去見一下廖秋凡,江月,你找兩個合適的人輪班陪護一下廖秋凡,至於轉院,就將廖秋凡安排到我們社裡的醫院,要注意環境。”
闞敢為的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了,馮喆先起身表示自己去洗手間,其實主要是迴避。
一會馮喆解手出來看到李江月和張榮芳幸有志三個在闞敢為的門口站著,李江月先指了一下馮喆:“你不夠意思,有了兒子也不安排讓我們看看,這是怕我們去吃你。”
張榮芳為馮喆辯解:“李處你說這可不對,你冤枉小馮處長了,他請假假還沒到期,就被思凡主任給叫來了,再說他也不是小氣的人,不請誰也不能不請你啊。”
張榮芳一說大家都笑了,李江月說:“我就說張處長怎麼護著馮處呢,有志你知道為什麼?”
幸有志搖頭:“我哪知道,我這人最笨了,就怕猜謎。”
李江月笑:“你有個男娃還是女娃?”
“男孩啊,怎麼了?”
幸有志有些不理解,李江月解釋:“人家張處長跟前的可不是女孩?馮處這下剛好添個男丁,這不正好的兒女親家,一家人不幫一家人,那向著誰說話?”
李江月率先笑了起來,幸有志點頭說你說的是,張榮芳幹脆一拽馮喆,臉上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哎對了,我一會就抱著女兒到馮處家上門定親去,你還怎麼樣?”
李江月又說不對:“榮芳處長的女兒比馮處兒子大三歲吧?”
“女大三,抱金磚!我樂意!”
幾個人正笑著,吳思凡出來讓大家進去,闞敢為說:“事情就先這樣,大家現在該去忙什麼就去吧。”
眾人都答應著要走,馮喆問:“主任,是不是將清遠組長給保釋出來?”
闞敢為看著馮喆說:“你不提醒,我差點就忘了。這事你去辦。”
大家從闞敢為辦公室出來,張榮芳問李清遠到底是怎麼了,馮喆解釋:“棉麻公司的那個廖秋凡是從二樓跳下去的,結果落地的地方正好有一叢冬青,長的有一人多高,廖秋凡也沒受什麼傷,的很透,但張榮芳李江月幸有志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都明白了李清遠是被冤枉了。
幸有志讓社屬醫院派了輛車載著倆醫護人員和張榮芳馮喆一起到了廖秋凡所住的醫院,等辦完了轉院手續,馮喆也對廖秋凡叮囑好了,就讓廖秋凡說,當時李清遠和她在棉麻公司二樓談話,因為屋裡悶,廖秋凡自己去開窗,結果沒站穩就從落地窗掉了下去,這屬於意外事故,但是因為掉下樓腦子一時不清楚緊張,廖秋凡就以為自己是被李清遠給非禮了推下去的,這中間有誤會,現在予以澄清,請公安方面查實。
馮喆筆錄了廖秋凡的話讓她簽了字,而後和李江月去了公安分局去接人,張榮芳則跟著廖秋凡轉院,問詢廖秋凡一些關於棉麻公司財務方面的事情。
等將李清遠給從公安這邊放出來,已經傍晚時分了,李清遠非拉著馮喆和李江月去喝酒,說是去晦氣,李江月說那不如將幸有志和馮喆的親家母也叫上,今天你這事人家也出力不小,李清遠問馮喆的親家母是誰,李江月哈哈大笑說來了你就知道。
這晚上李清遠喝的有些多,他從馮喆口中瞭解到了廖秋凡交待的一些問題後,怒不可遏的說要和這些私吞國企財産的蛀蟲們沒完,馮喆不無憂慮的說:“咱們社裡查棉麻公司的事情還沒有形成一個結果,我總覺得哪有些不對。還有,棉麻公司和城市銀行之間的貸放款來往,真是讓人觸目驚心,可以這樣說,在一定意義上要是沒有城市銀行的資金支援,李選忠這些人也不會這樣恣意妄為。”
張榮芳深以為然:“我下午粗略的從廖秋凡那裡瞭解了一點,李選忠他們竟然貸著款發效益獎金,還按人頭人人有份。這太匪夷所思了,這些人利慾薰心,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李清遠“啪”的一拍桌子:“棉麻公司哪不對?我看是哪都不對!我明天親自去給上級反映棉麻公司的事!我要去檢察院反貪局!去省紀委!我就不信了,這些王八蛋能一直這樣逍遙下去,他們當咱們的紀律是聾子的耳朵!真是沒王法了。”
李清遠本來就惱火,這下更加的憤慨,張榮芳說李清遠:“你呀,今後真是要注意,那個廖秋凡,我下午問她和李選忠的關系,她含糊其辭的說和李選忠出過幾次差,僅此而已。”張榮芳說著看著李江月:“一個單位裡領導所抓的不過就是財政和人事權,我說這都不是什麼秘密,我自己就是管財務的,廖秋凡和李選忠出過幾次差,還僅此而已?這樣已經足夠證明很多事情了。”
張榮芳說的含蓄,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不過廖秋凡一個財務外圍人員這樣,棉麻公司裡其他的人陷進去的會有多深?
這天夜裡,天上飄起了雪花,到了半夜孩子一覺醒來不睡了,柴可靜已經睡著,馮喆抱著兒子在客廳裡晃來晃去的,嘴裡哼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學的兒歌,這時手機響了,這驟然的嗡嗡聲讓本不安分的小家夥安靜了下來,馮喆接了電話,裡面傳出廖秋凡帶著哭腔的聲音:“馮處長,你快來!有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