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容淵回答的斬釘截鐵,隨後起身將擺了膳食的桌子移到床邊,自己也找了個凳子坐在了顧靈之床邊,就動作熟練地端起正中間的藥湯,盛了一小碗端在手上,隨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面前吹了幾下,送到顧靈之面前。
“來,先喝點湯暖暖胃。”
顧靈之始終一言不發地看著容淵的動作,看他如同往日般殷勤地為她張羅,有些不懂他的心思了。
“……你這麼做,就不怕丁柔吃醋麼?”
“我為什麼要怕她吃醋?”容淵失笑,看著顧靈之的眼神一如往常地包容寵溺:“還是你吃醋了?”
顧靈之不語,看著容淵的目光就像要將他看出個窟窿似的。
經過昨天和今早,他怎麼還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這般理所當然地舉動,讓她覺得自己之前的所有猜疑和悶氣,都是在無理取鬧!
“我……”顧靈之張了張嘴。早上想要找容淵質問的沖動這時候面對本人,卻全都消失了。化作患得患失的忐忑,糾結在她胸口。怕若是問出口,得到的答案是她最不想聽到的哪一個,她又該如何自處?
見顧靈之慾言又止,眼中掙紮躊躇,容淵倒是替她說了出來:“可是想問我昨夜去哪了?”
顧靈之僵了一下,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聽說你呆在大殷的臨時住處,我今天早上……有去找過你。”
說完,顧靈之就將頭瞥向了一邊,想起了在大殷住處門口的那一幕。一股委屈憤恨漫上心扉。讓她的眼眶微微泛紅。
“今早你去找過我?”容淵皺眉:“我並沒有聽侍衛提起這件事。”
顧靈之扯了扯嘴角,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憤恨。將她攔在門口不準進入,容淵並不知情。可若是容淵的態度堅決,沒有表現出曖昧的跡象,那些侍衛,又哪裡有膽子將她攔在門口,還那般羞辱她?
“傻丫頭。”再也見不得顧靈之這副明明心裡難過,卻強自倔強的模樣,容淵心疼地一把將人攬緊了懷裡。解釋般在她耳邊道:“昨日同丁柔出去,遇到了一夥歹人的襲擊,丁柔為了護我被人刺了一劍,我於情於理都不能放著她不管,這才沒有回來的。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丁柔為了救你才受的傷?”顧靈之聞言猛地抬頭。容淵早就是半步聖境的修為了,距離真正成聖,也只差了那麼個契機。丁柔一個才靈者修為的人,容淵怎麼也輪不到她來保護。
似乎容淵也知道被一個修為比自己差那麼多的女人回護是件很丟人的事,眼神有些閃躲地大概說了下昨天的情況:“……當時襲擊我們的人比較多,其中有幾個都是靈君境巔峰的強者。在其中一人想要偷襲我的時候,被丁柔發現,替我擋下了那一劍,差點命中心脈。我守在大殷住處一夜,就是為了等她傷勢好轉。”
聽完容淵的解釋,顧靈之原本應該鬆了口氣的,卻感覺更壓抑了。到底要怎樣的感情,才會讓一個女人甘願拿命去保護另一個男人?無怪乎大殷的侍衛,都一副將容淵視作駙馬爺的架勢。僅這一點,容淵就欠了丁柔一份情。
在滿腹的心思下,顧靈之竟忘了,以容淵對她關心的程度,怎會沒有在回來的第一時間檢視她的傷勢?這樣的反應不是不在乎,就是早就對她的傷勢清清楚楚了。
用過膳,容淵略微囑咐了顧靈之幾句,讓她好好修養,就又去了大殷的住處。原因是那丁柔醒了不肯吃藥,要看到容淵才肯吃。
顧靈之面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目送容淵離去,攥著被子的手指卻差點將被角給揪了下來。
要看到容淵才肯吃藥?丁柔這般做法,是明明白白地將自己的心思給表現出來了。容淵卻二話不說地就趕了過去,這其中意味著什麼?
一連幾天,容淵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彷彿大殷的住處才是他的住所一樣。直到決賽的前一天,才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職責,將這一次進入決賽的人員聚集了起來。數了一數,驚奇地發現他們這次來參加比賽的九人,除了靈徒級淘汰了兩個學員外,竟然有七人都進入了決賽。
“不錯,保持優勢,爭取將靈者和靈師的前三名都包下。”目光在眼前的七人身上轉了一圈,容淵輕飄飄地吐出這一句,彷彿取得前三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怕到時候北丘要炸了。”聶桑第一個回應,溫潤的笑容這時候看起來竟有些狡猾。
郎景晨嗤了一聲:“還用到時候麼?我看第一學院,現在就已經炸了。”
經過幾天的發酵和顧靈之的不作為,關於她的流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就連臨近晏城的其他城鎮,都聽說了顧靈之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