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們要做的,不就是跟你潘家之前做的事情一樣,甕中捉鼈麼?”梅英嬉笑一聲,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圍住武立國,而是跟蘇若兩人將顧靈之和容淵護在了身後。
之前顧靈之拿出的那疊書信,只有給武立國的那封是沒什麼用的。給其他人的,這是完全一模一樣的人物介紹,所介紹的人物,就是面前的武立國。從他十一歲以孤兒的身份出現在木璣,進入木璣的一所學院就讀開始,到他來聖地前一個月收了木璣第一世家雲家小公子為第三十七個徒弟都記錄的清清楚楚。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封介紹的真實性,
當然比對武立國的平生記錄得如此詳細這件事,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武立國的真實身份。他竟然是北丘皇室潘家的人!還是千年前皇帝一脈的直系!
就算是他們不願相信這一事實,可這封介紹詳細的程度,卻讓他們不得不信。而其中的一些他們都不知道的修煉細節,更是記錄的清清楚楚。其中就有當時北丘國主派人給他送去,卻自稱是從一處秘境得來的修煉功法。赫然就是潘家一套天級功法的改動版。
幾個半神之前都只是以為武立國的功法跟潘家的功法有些相似是湊巧,現在才知道,那哪是像?根本就是啊!
明白了這一點,他們怎麼可能讓武立國全身而退?
“梅兄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武立國這時才察覺道不對勁兒,臉上嚴厲的表情也繃不住了,有些恐慌地後退了一步。
可四面都是人,他的身後還有兩名半神,根本退無可退。
“聽不懂就別聽了,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看在你這些年做過不少好事的份上,說不定還能給你留條活路。”梅英擺了擺手,手中的信故意對著武立國的方向晃了幾下,讓他看清了上面的內容,就不再說話了。
在看清梅英手中信的內容後,武立國也明白了自己被圍住的原因,滿腦子除了憤怒恐懼之外,就是深深的疑惑,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北丘皇室最重要的機密,這一代的皇室子弟中,也就只有潘恩這個內定的下一任國主才知曉。怎麼顧靈之會知曉得那麼清楚?那信上面記錄的一些事情連他自己都忘記了,竟然都寫出來了。
“你……”武立國看向顧靈之只吐出了這麼一個字,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問顧靈之是從潘恩那裡得知他身份的麼?可問了又有什麼用?潘恩都在一個時辰前被他們斬殺了。臨死前還對他投出求助的目光,被他狠心地無視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從圍攻中逃出才是重點。
想到這兒,武立國臉上的肌肉快速變動,很快就停頓在一個悲痛無助的表情上,以一種極為沉痛的眼神將圍住他的人看了一遍,沙啞著聲音道:“你們知道了也好,這麼多年來我也受夠了良知的懲罰。你們要殺,就殺吧!”
說完,武立國就閉上了眼睛。
他這般作態,倒是讓原本打算將他誅殺的一眾人遲疑了。
之前就說過,武立國此人是個老好人。在場的人之中,有幾人就曾多多少少受過他一些恩惠。聽他這句話,一下子就從對北丘的憤怒中脫離出來,想到了武立國的好。心裡竟然冒出要不要放過他的想法。
聽武立國那句話,明顯就是不贊同北丘的做法,卻因為自己是潘家人,不得不看著他們錯下去。要是他能就此想通,不再幫助潘家,而是倒向他們,幫他們勸說潘家不要再一意孤行,未嘗不是一件雙贏的好事?
瞧出他們的遲疑,顧靈之嘆息一聲。聲音不大,但是在這滿室靜默的空間中,卻清晰異常。
“武立國,你還真是個天生的戲子。不跟著戲班子唱戲,真是埋沒了你的才華。”
聞言,武立國饒是想要以退為進地騙出一條活路,眼中也忍不住噴出怒火。
戲子?
那是就連在無法覺醒靈根的普通人之中都低等的存在,地位只比娼妓高上那麼一分。出演小劇本供達官貴人們取樂。顧靈之竟然拿這種下作的東西來比喻他,他發誓,若是今日能夠活著出去,日後定要顧靈之做那世間最低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