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他怎麼可以說不比就不比了?
宗門排位賽可是關乎宗門利益的大事。哪個參加排位賽的靈武者不是抱著出人頭地的心思來的?就算不為宗門,也要為自己考慮啊。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連試都沒試就直接認輸,尊嚴呢?
周謹言看起來一點這方面的壓力都沒有,見呂燦厲聲質問,還很好心地解釋了一下,“一看你就比前兩個厲害,我的實力又是我們三人中最差的,肯定打不過你。既然註定了要輸,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打上這一場?”何況你還報著殺我的心思呢?
當然這最後一句,周謹言並沒有說出。
可即便是說出的兩句話,也足夠讓呂燦氣出內傷了。
這小子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像是在恭維他,可是怎麼就這麼不甘,這麼憤怒呢?
他還想收了他的人頭去換一百塊神石呢!眼看就要到手的神石,就這麼飛了啊!
即便呂燦再不甘,比試還要繼續下去的。只能帶著一身徒然的氣勢,憋屈地走下了武鬥臺。看著周謹言的目光,就像要吃了對方一樣。
“多大仇啊?不就是沒跟他打嗎?我都人數了他還有什麼不滿的?”周謹言嘟囔道。
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臉色頓時變得很奇怪。
讓別人白白蓄了那麼久的氣勢,擺足了架勢,卻告訴人家這一切都是無用功,擱誰身上誰不氣啊!
歸元宗的人卻沒有這樣的覺悟,紛紛出言安慰周謹言。
“別難過,小言,認輸就認輸了,後面還有那麼多場呢,總會將輸掉的分贏回來的。”
“就是,小言別怕,那渾身煞氣的小子要是想事後找你麻煩,老頭子我幫你搞定他。多大的人了還欺負一個孩子,知不知羞?”
眾人,“……”好吧,看來這歸元宗的人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思想都這麼奇特。
靈聖級的比試過後,就是半神級別的比試。
因為靈聖境的比試七殺門輸了兩場,這半神的比試,讓他們不得不認真起來,一上場,就是半神中實力最強的木桐。
木桐的外表,是一個俊朗溫潤的青年,身上並沒有如呂燦那麼強的氣勢。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木桐的為人,跟他的外表極不吻合,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
此刻站在武鬥臺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歸元宗的方向,淡淡道:“不知歸元宗將要上場的是哪位朋友?還請不吝賜教。”
“賜教就不敢當了,誰不知道七殺門木桐,是同階中的佼佼者,連前十宗門的半神看到你都要頭痛。這一場我看我就不用上去獻醜了,反正都是要輸的,我還是輸的漂亮一點,直接認輸吧。”鬱金金一臉惆悵道。只飛上武鬥臺說了這句話,就又重新飛回了歸元宗休息的地方,認輸的速度,快到眾人以為自己産生了錯覺。
“認,認輸了?這歸元宗居然接連兩次認輸了,難道他們就不知道爭取一下嗎?這七殺門的實力再強,也不能試都沒試一下就直接認輸吧?他們宗門的長老能饒過他嗎?”
事實證明,圍觀者的擔憂是多慮了。
痛快認輸的鬱金金一點都沒有受到宗門長老的責備,甚至還收到了好幾人的安慰,生怕這小子因為沒能大展身手而耿耿於懷。讓圍觀的觀眾和對手都有種荒繆的感覺。
這直接造成的,就是當七殺門第二個比試的半神登上武鬥臺的,眾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歸元宗會不會又認輸了?
事實證明,歸元宗的靈武者還是有點骨氣的。最起碼這次上場的人沒有認輸,而是真材實料地跟對手打了一場。
最後的結果也很出人意料,是歸元宗獲勝。
面對這一結果,七殺門的人沉默了。
半晌,負責這一次帶隊來的七殺門上品神人才罵了一聲,猛地站起來怒斥,“卑鄙!你們耍詐!”
耍詐?耍什麼炸?
大部分人對他的這個指控不明所以,只有少部分人在疑惑了一瞬後,猛地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在心裡跟著那上品神人罵了一聲,“卑鄙!”
歸元宗怕正大光明地跟七殺門對上,竟然使詐地用上了田忌賽馬的計謀。用一階弟子中最弱的消耗掉了七殺門最強的選手,再用兩個稍強一些的,對付七殺門剩餘的對手,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陰謀。
偏偏這歸元宗做起來,竟然還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認輸痛快到讓人完全興不起懷疑的念頭。真是太無恥了……